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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開動起來,蘇漁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夏鳳兮的臉色,正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聽那人道:“蘇漁,我問過你想不想見他,你說不想。”他頓了一頓,道:“那是謊言。”
蘇漁自知理虧,低下頭,道:“對不起。”
夏鳳兮道:“既然你騙了我,為何不騙下去?”
蘇漁微微一怔,抬頭對上他的目光,那雙深琥珀色的眸子不似平日那般波瀾不驚,帶了些她看不懂的神色,如同此刻天邊漸漸消散的彩雲一般,看著便無端讓人難過起來。
蘇漁自知無從解釋,但看著他的目光,忍不住想要努力說些什麼,她道:“今日我和孝然哥哥……”
夏鳳兮打斷道:“好了,我不想聽。”
他少有如此粗暴,蘇漁輕輕咬住唇,不再多言。
她心中對夏鳳兮委實歉疚得很,易地而處,倘若她是夏鳳兮,也實在覺得有些糟心。
當初是她扯著夏鳳兮的袖子,哭著求他把自己娶進了門,即便他知道她在宴會上說了謊,知道她別有所圖,也並無怪罪,反而處處優容禮遇,甚至把她的弟弟妹妹也接了過來。
豈料一轉眼,新婚的側妃就揹著他與昔日的情郎私會,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他抓了個正著。這種侮辱,只怕哪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夏鳳兮這樣的天之驕子。
而她心中更為擔心的,卻是齊孝然。在那個夢中,他被她連累而死,在現實中,他也無故被她拋棄。若是這一次,他再因她遭遇災禍,她於心何忍。
一路無話。
馬車在楚王府門口停下的時候,蘇漁終於將翻來覆去了一路的問題問出了口:“殿下不會降罪於齊孝然的,是嗎?”
夏鳳兮什麼也沒說,徑自下了馬車。
湛盧一路隨他進了內院,方才聽他道:“今日之事,本王不想聽到府中一人議論。”
湛盧會意,道:“是,屬下明白。”又道:“請主子的示下,側妃娘娘該如何處置?”
夏鳳兮睨了他一眼,道:“處置?”
湛盧一驚,忙跪下請罪:“是屬下多言了。”
暮色四合,最後一縷灰溜溜的天光也消失了。書房中已點上了燈,夏鳳兮在燈下翻著一本《將苑》,卻見湛盧走了進來,道:“殿下。”
夏鳳兮問:“何事?”
湛盧瞧了一眼夏鳳兮的臉色,道:“回殿下,側妃娘娘正跪在門外,說來請罪。”
夏鳳兮皺起了眉,道:“胡鬧,讓她回去。”
湛盧道:“是。”不多時,卻又反身進來,道:“殿下,娘娘說,她會一直跪到殿下您消氣為止。”
夏鳳兮微微一怔,便想起臨下車前她望向自己的、那近乎於哀求的目光。他知道她想聽的是什麼,可他不想說。
他連眼都不抬一下,冷然道:“她想跪,就讓她跪著吧。”
湛盧答了是,走到門外,看到蘇漁跪在那裡的身影,不覺甚是頭疼。他暗自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道:“娘娘,您這是何苦?殿下分明並無怪罪之意啊。倒是您跪在這裡,才真正讓殿下心中不痛快了。娘娘,您就聽卑職一句,快回去休息吧。”
蘇漁只道:“郎中不必管我,就讓我在這兒跪一會兒吧。”
她知道,以夏鳳兮那樣聰敏的性子,一定會明白她求的是什麼。蘇漁在心中嘆了口氣,她也知道,也許她現下的行為有些過分了。但她沒有法子,她不能再讓齊孝然因她出事了。
月亮漸漸升起了,掛在柳梢,悽清又明亮。
燭火漸至燃盡,湛盧忍不住道:“殿下,夜深了。”
夏鳳兮問:“她還跪在那兒?”
湛盧道:“是啊,側妃娘娘倔強得很,已經跪了快一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