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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尼願送施主一程,替兩位施主找地方安頓。至於這位捨身義士屍體,貧尼亦替他擇地安葬。”
母女倆哀號著趴倒磕頭,拜伏在地。
春虹由於和星宿追問了一陣,追入北面林中,早巳不見師父和窮酸的蹤影。兩個女人的靴痕,進入密林之中,向北又向北,按方向,是與官道並行,官進在右方,但距離有多遠卻無法判定了。
除了兩個女人的靴印之外,還有兩種淺淺的腳印,一是芒靴,一是爬山虎快靴,前者是睡道人的,後者是窮酸所留下。兩種腳印,幾乎難以分辨,若有若無,不留心的人是不易看出的。
他循腳印狂追,快若星飛電射,不久,腳印向西北斜折進入巳被冰封的古森林,場勢下降,腳印愈來愈模糊不清了。
他相當沉著,深信師父修為已臻化境,不會被妖婦的妖術所制,邪不侵正。任何邪術對定力超人的高手,決不會有多大的作用。
真糟!前面突然出現一座二十來丈寬的河流,河兩側的小灣淺水結了薄冰,但中流仍然水勢奔騰,四個人的腳印,在河岸附近消失不見了。
他心中焦急,左右急搜,一無所獲,他想:“難道他們都過了河不成?沒有舟船,怎能飛渡?”
他的注意力全在追趕的人是否過河,卻沒留意北面下游兩裡處,兩艘小舟相距約有半里之遠,正沿河下放,追逐如飛,等他開始留意河的上下時,兩小舟巳消失在河流轉向的山嘴後了。
“過河?還是沿河往北找?”他在心中自問,拿不定主意。
河岸是被衝封了的樹林,視野有限,他已搜至下游半里地,仍然難以決定何去何從。在他決定用嘯音一試的瞬間,突然聽到北面不遠處密林之中,有冰雪震落的聲音,心中一動立即循聲搜去。
搜了三五丈,前面人影出現。
“我的天!她們在這兒,師父和窮酸呢?”他抽口涼氣,心中暗叫,同時心中一冷。
已不由他多想,立即向前撲近。
果然這兩個女人,是桂蘭英主婢,桂蘭英後面,侍女挽著昏沉沉的葛春帆。她們小心地向前走,地下竟未留下腳印。
“主母,可否歇歇腳?”侍女突然扭頭問。
桂蘭英將狐裘往樹下一攤,坐下說:“真該歇會,用踏雪無痕的輕功趕長路真是累死。追來的兩個死囚可笑極了,愚笨已極,竟攔截一艘小舟去追香溪鬼叟曲東陽的船,即便追上了,還不是白白送死?”
侍女將春帆放下,在對面坐下說:“真巧!東老為何來得這般巧?”
“他趕來為老爺效力,不喜走陸路,寧可繞道走遠些坐船而行,免得他那副尊容驚世駭俗,坐船去信陽州並不足怪,幸而他恰好經過這兒,引走追來的人,不然準被他們追上,凶多吉少,救醒這個姓葛的娃娃,讓我先問問。
侍女回諾一聲,取藥灌入春帆的口中。桂蘭英並未閒著,她拉脫了春帆的手腳關節,一面玩著湛廬劍,等待著春帆醒來。
春虹已接近至十丈內,這一帶樹影稀疏,視野可遠及三五十丈外。兩女相向而坐,每人皆可視圓周的一半, 想在皚皚的白雪地中秘密接近,太不容易。他伏在一珠巨松後,凝神傾聽她們的談話,恍然大悟,原來師父和窮酸錯以為妖妞上了香溪鬼叟的小舟,攔住另一隻小船追下去了,難怪腳印在河邊消失。
香溪鬼叟曲東陽,他並不陌生,正是巫山雙奇的師父,巫山雙奇是厲魄古洋,和鬼爪霍天奇,正是追魂鏢的主人,而厲魄古洋的無常錐,更是可怕,上次找到瘋丐時,瘋丐說出追魂鏢的出處,他就決定到香溪找曲東陽算帳,找九幽魔域,想不到他不克成行,香溪鬼叟竟巳到了河南地境。
他心中略寬,算定香溪鬼叟無法接得下他師父的無上絕學一擊,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