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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霽:[姥姥打電話給我,就是想問我在這邊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
春霽:[第一個問題我敲了一下桌,第二個問題我敲了兩下,姥姥就安心了。]
宴星迴又飛快打字:[你會摩斯密碼嗎?]
春霽:[?]
宴星迴:[我就是突然想到,如果我們手邊沒有可以溝通的工具,可以用摩斯密碼。]
春霽:[不會,不過我可以學。]
宴星迴唇角浮起笑意:[先把作業寫完吧,今天的物理題計算量大得離譜,寫了我兩頁的草稿紙才算完。]
等放了手機,宴星迴後知後覺想起:不是,春霽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啊,所以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到他的傷的?
但現在話題已經跳過,又不好扭回重提,宴星迴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把一頭短髮胡亂抓揉得毛躁躁,又開始做沒有盡頭般的練習題。
等晚上睡覺時,宴星迴卻做了一個夢,夢裡周圍的高牆生著厚厚的青苔,他拉著一個女孩的手一直向前跑著,巷子彎彎繞繞,像永遠都走不出去的迷宮。
天邊陰雲翻滾,雷紫電光閃過,直到轟的一聲雷聲炸響,冰冷雨水如滿盆的水驟然傾倒,在天地間降落厚重的雨幕。
他重重摔倒在地面上,額角泛開一陣疼意,穿白裙的女孩跪在地面想拉他起來,女孩掛滿雨珠的白皙鎖骨隨著急促呼吸起起伏伏間,一顆淡紅小痣在他的視線中不停顫抖。
「星星——」
宴星迴猛地睜了眼,呼吸紊亂,額角生著一層冷汗,手腳似綁著鐵般發沉,半晌回不過神來,又聽得外面傳來一陣陣沉悶的翻滾雷聲。
宴星迴在黑暗中下了床,開啟窗簾,細密的雨珠叩擊著窗戶,流下蜿蜒水痕,敲擊聲愈來愈急、愈來愈響,連成噼裡啪啦的一片。
天邊的雷聲轟然炸開,響得好似和他昨夜的夢境一般。
下雨了。
宴星迴有些恍惚,拿起手機一看,凌晨三點,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做了個亂七八糟沒來由的夢,開啟了房間門,打算下樓拿瓶水喝。
出房間時,外面又是一聲雷響,重得好似整個房子的窗戶都在震顫,他腳步一頓,對面房間倏地響起一聲重物落地的動靜,頗為明顯。
宴星迴蹙了眉,站在客臥門前試探性問:「春霽?」
裡面安安靜靜的,沒有半分回應。
宴星迴猶豫了下,又敲門:「春霽,你沒事吧?」
又是接二連三錘鼓般的雷聲響起,宴星迴這回清楚地聽見了,像是椅子被哐地掀翻墜地的聲音。
奇怪。
宴星迴的心懸了起來,告訴自己就是看一眼,按下客臥的門把手。
門開了一條窄縫,露出裡面的一方景象,房間被窗外透入的白光照亮一瞬,地面是幾本散亂的書,薄被凌亂掀開,空無一人,似是有人倉促起床,將放在枕邊的書都不小心打落在地。
問題是,人呢?
宴星迴開啟了客臥的燈,迅速掃了圈空蕩蕩的房間,掠過翻倒的椅子,視線定格在桌下露出的一點白色裙角。
宴星迴遲疑地喚:「春霽?」
他走了幾步,半跪在地面上,看到了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女孩。
「你怎麼了?」
少年含著擔憂的嗓音響起。
春霽的雙手捂著耳,緩慢地抬了眼,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見到他的剎那,失焦的瞳眸一縮。
又一聲劈下的響亮雷聲中,宴星迴被春霽拉進了桌下,春霽撲了上來,冰冷的指尖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唇,擠貼的身體似寒冰般發冷,細細顫抖著,像是一團跌落枝頭的可憐幼雀,羽翼未豐,柔軟且嬌弱,只能兀自恐懼地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