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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坐在辦公桌前神遊八極。看上去我當然是在認真推敲手頭的文章。日子過得也自在,成天樂呵呵的。直到離開那個地方,很多記者朋友都問到同樣一個問題:看你的小說,覺得你應該是個內心有許多痛苦的人。可你看上去嘻嘻哈哈,這是為什麼?我玩話道:我佛慈悲,可我們見過的所有佛相都是微笑的。

既然什麼都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就滑稽起來。看多了滑稽的事,遇上再不可思議的事,都雲淡風清了。周圍的氣氛讓有些人弄得再怎麼莊嚴或一本正經,我卻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便又時常生出一種新的錯覺,這是種空間錯覺。我總恍惚中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關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罩裡,而我總是在玻璃罩外面逡巡,冷眼看著裡面的熱鬧。我照樣天天在那個大院裡走來走去,也天天碰見別人在那裡來來往往,他們也天天同我握手寒喧。可我老覺得他們同我隔著層厚厚的玻璃。玻璃有著極強的隔音效果,望著他們汲汲仕途,一路呼嘯,我會突然失聰,聽不到任何聲音。玻璃罩裡面上演的就是好玩的啞劇了。

我的那間辦公室很陰暗,地板踩著老吱吱響。沒事在裡面踱步,也沒情致,極讓人煩的。只好成天枯坐,抿著茶,目光茫然地翻著報紙。倒是寫作的時候,電腦不經意會鬧出些小幽默,很有味道。比方“依法”二字連著打,打出的竟是“貪汙”。“依法行政”就成了“貪汙行政”。我懷疑是軟體設計者的惡作劇,太有意思了。別人眼裡的大事我越來越漠不關心,倒是這些小事兒給我增添了很多樂趣。

我就這樣成天胡思亂想,有些東西就進入了我的小說。當那些新聞機器以無數真實的細節虛構巨大的謊言時,我用眾多的無中生有講述著基本的真實。

幽默的代價

我從小就知道父親因言獲罪,被打成右派。卻不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有天閒扯,父親偶爾說起這事,我竟有些哭笑不得。當年我父親只有二十三歲,在家鄉的縣裡任區委書記。縣委書記也只有三十多歲,書記夫人是縣婦聯主任。都是年輕人,平時彼此很隨便,有說有笑的。那位書記夫人雖說身份尊貴,卻是個麻子。有回我父親開玩笑,在她莆扇上題了首打油詩:妹妹一篇好文章,密密麻麻不成行。有朝一日蜜蜂過,錯認他鄉是故鄉。沒想到我父親年輕時竟如此幽默頑皮,不過這玩笑也太過頭了。他不知道在阿Q面前連月亮

都不能說的。但也僅僅是玩笑,那時候區委書記同縣委書記或夫人開開玩笑也沒什麼稀奇。可是,我父親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玩笑日後竟會為他帶來彌天大禍。

1957年,縣委書記和他的夫人都想起這首打油詩了。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說,黨是具體的而不是抽象的,反對一級黨委的領導,就是反黨。毛澤東是與時俱進的典範,到了“文化大革命”,他老人家的光輝教導變了,說縣委就是縣委,省委就是省委,中央就是中央,反對一級縣委或省委,不是反黨。於是除了他本人,誰都可以打翻在地踏上一腳;於是踢開黨委鬧革命,祖國江山一片紅;於是造反有理,革命無罪……這都是後話,要緊的是按照他老人家1957年的邏輯,我父親的打油詩攻擊縣委書記夫人,自然就是攻擊縣委書記,自然就是攻擊黨。於是父親罪莫大焉,成了右派分子。一個玩笑,竟讓我父親終生命運逆轉了。記得我讀米蘭?昆德拉的《玩笑》感覺就像讀中國的故事。只需將裡面的人名和地名換成中國特色的,就完全像中國作家寫的小說了。中國同捷克山隔千重,水隔百渡,發生的故事竟如此相似。記得馬克思的《共產黨宣言》開頭有句很文學的話:一個幽靈,一個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大地上徘徊。這幽靈二字在這篇驚世雄文中自然不是貶義的,但也許馬克思播出了龍種而收穫了跳蚤之後,幽靈二字在當年中國或捷克不但貶義而且恐怖了。環宇之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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