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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姜寰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垂下眼睛，用美工刀拆快遞，裡面是兩罐用泡沫紙包得很結實的橘子醬，瓶口用紙封包著，上面寫著書法體的齊齊。
季姜寰很少像現在這樣期待著每週一的晨會，路勉總是坐在大會議廳的頂端，面前偶爾是自己的筆記本，偶爾是陳何園遞過去的平板和資料。
他思考了一會對於和路勉開會病態的依賴感，大概是因為路勉看起來比劉維元可靠。
答應的事情都會做到。
目前為止是這樣的，季姜寰沒什麼目的性地想著，好像這樣想著，確實可以緩解一些對於專案裡未知的恐懼。
李泉音的動作很麻利，在大部分工作室同事還沒來之前，完成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清潔工作。
專案流程的內容已經被陳何園全權接手，她表面上平靜，但總是閒不住，看得季姜寰有點難受。
他聽了一會歌，問她：「什麼時候開會啊？」
李泉音看向他，有點疑惑：「什麼會？」
「周會啊。」季姜寰愣了幾秒。
李泉音說：「今天不開啊，推到週二了，路總他們還在總部。」
季姜寰剛緩和的心情又不平靜了：「還在總部？那視訊會議吧！」
李泉音也愣了，沒過一會，看見工作群裡季姜寰連續艾特了三遍全員，嚷嚷著要開視訊會議。
有幾個人在群裡冒泡，連續刷了幾個痴呆的表情包，又隔了幾分鐘，路勉才回覆：ok。
季姜寰盯著那個英文字母，撇了撇嘴，有點高興又有點不舒服，他想開會，又討厭路勉這股老男人作派，好像家族企業裡強行加入群聊的長輩。
他想得很多，滿臉神思不屬。
李泉音坐在他對面，輕嘆了口氣，整理好視訊會議的連結，扔進群裡。
與霧濛濛的海城不同，路勉影片裡的天氣很好，身後是藍得很清透的天空，在一眾粘稠的灰色裡格外出挑。
他露了大半張臉，臉色淡淡的。
季姜寰看了他一會，開啟和路勉的私聊：「你不在北京啊。」
路勉的影片視窗裡噔了一聲，季姜寰下意識地又看過去，收到了路勉的回覆：「不在。」
「你不是在總部嗎？」季姜寰有點疑惑，「你去青島幹嘛？」
路勉挑了挑眉，嘴角扯了下，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青島？」
「你背後是教堂。」季姜寰很直接，「著名景點。」
影片裡的人往身後的看了看，露出復古裝潢的咖啡廳，背後是往遠處延綿的灰色地磚，盡頭有一座華麗繁複的教堂。
路勉看了看身後，把筆記本放到腿上，遮住了大部分背景。
季姜寰透過文字對他裝死表達了不滿：「你去青島幹嘛？目量在那邊沒業務誒？」
路勉支著手，看著螢幕，沒有要打字的意思。
「你又去收購別的工作室了？」季姜寰有點焦慮地撓頭，引得周圍一些目光，「收什麼啊？」
路勉在影片裡很平靜地開口：「運營先開始吧。」
對面的同事趕忙開口，像是有點緊張。
「……」季姜寰憋著口氣，抬起手繼續打字：「到底去幹嗎？什麼時候回來啊，小菜籃不管了？」
有短暫延遲的畫面裡，路勉笑了一下，雖然稍縱即逝但卻明顯，背對著日光、持續嚴肅的臉色有了一些縫隙，繼而飛快地變回原本的樣子。
季姜寰正盯著他看，耳尖被不太明顯的笑容戳得發紅，迅速地撤回了自己的眼神。
聊天框噔了一聲，路勉終於捨得回覆：「後天，回去告訴你。」
季姜寰逃也似地看完，察覺到李泉音在旁邊有點好奇的目光，又手忙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