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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秋香獨自睡在客棧的房間裡,望著窗臺上的不停跳動的油燈出神,外面不時傳來大呼小叫的打牌聲、喝酒猜令聲,她充耳不聞,滿腦子裝著仇恨,仇人的影子也不時在眼前浮現。有一刻她喊出了聲:“張不成,我要讓你血債血償!”張不成是親手把她賣給紅夢樓的親二叔,就是這個親二叔把她推進了火坑,斷送了她的一生!她恨壞了那個禽獸不如的二叔,正是這股仇恨支撐著她活到今天,她幻想著把禽獸二叔打倒在地,她上前狠命的踢他、打他……她的頭開始疼了,她用手捂了一會兒頭沒有見好,便翻身趴在炕上把枕頭壓在頭上。她知道頭疼的原因是這些天自已的思慮太多,怒火太旺,冷靜下來她告誡自已不要總想這些,可那些復仇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又會浮現在腦海……
秋香被解救出來後,三姓屯好心的人想留住這個可憐的小媳婦,紛紛幫她找好婆家,她都一一拒絕了,她謊說家裡還有奶奶需要照顧,大家也就不好再挽留。農會把從劉歪脖子家搜出的錢財分給她一些,她留了夠自己回家的路費,其餘的又交回農會。她踏上了回家復仇之路,但在三姓屯還有一件心事沒有了,劉歪脖跑到了山上至今沒有抓到,走前她懇求鄉親們等抓到劉歪脖那一天一定給她捎個信,她要趕回來親眼看到劉歪脖被公審、被槍決!
她走那天一個人出現了,是那個叫魏大寶的高個男,他如今已是東北民主聯軍裡的班長,他說出了沒有兌現諾言的原委……原來他回去後就和巴大鬍子鬧翻了,巴大鬍子暗地裡讓人打了他的黑槍,為療傷他在一個親屬家裡躺了半年多,傷好後他就參加了抗聯,以後便和日本鬼子周旋在白山黑水間,再也顧不得秋香的事了。秋香沒有埋怨他,即便他沒來,但他給的希望幫她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她萬分感激他,這個時候如果魏大寶還沒有家,她會留下來照顧他,以報答他曾經的幫助。可魏大寶早已成了家,孩子都六歲了,秋香的夢破滅了,留在三姓屯除了傷心再無其它,她必須離開了,為了復仇也為了擺脫傷心地。
一晃秋香從三姓屯出來兩天了,離家越近她的思緒越不平靜,家鄉現在是什麼樣子?家鄉的人還會認識她嗎?爸爸媽媽的墳上一定荒草橫生了……她的腦袋又亂了,一會兒浮出二叔,一會兒出現七丫嬸,她恨得又想罵人,有些後悔沒先去找七丫算賬。她在心裡罵:狗七丫你等著,姑奶奶一定找你算賬,一定讓你血債血償!秋香成熟了,成熟為一個充滿仇恨怒火的復仇女。
窗臺上的油燈缺油了,火苗在變小,屋裡光線暗淡下來。頭疼見好後秋香下地找煤油瓶子,她怕晚上沒了燈一個人在小黑屋裡被恐懼籠罩。在門後的角里落她發現了裝著煤油的瓶子,她拿起瓶子給油燈添油,不小心油灑在窗臺上,窗臺形成一個火球,她手忙腳亂的趕緊滅火,火很快被撲滅,但嚇得怦怦亂跳的心卻半天平靜不下來,她捂著胸口靠在門上急劇喘息著……
屋裡起火何大看見了,他趴在窗戶上正往屋裡偷看,突然火苗竄上了窗臺把他也嚇了一跳,身子一哆嗦從墊著腳的石頭上掉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女老闆拎著一壺熱水走向秋香住的房屋,她一眼看見秋香窗戶下有個身影,急走幾步看清是何大,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氣不打一處來,上前踢了何大一腳,罵道:“你個狗孃養的,敢在老孃的店裡整事,瞎了你的狗眼!”
何大一臉狼狽:“我啥也沒幹,真沒幹,兒撒謊,我要乾了我是你養的……嘿嘿。”
“我可養不出你這種雜種,去你孃的瓜嗒嗒吧!”拎著何大的脖領子,“滾,留著這話唬弄你媽去吧!告訴你啊,我這兒做的可是生意,你可別壞了我這兒的名聲!”女老闆想踢何大沒踢著,何大跑了,“再發現你整這雞巴埋汰事,小心讓你成太監!”
“不敢,不敢……”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