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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慧子突然抽搐起來,天牛嚇壞了趕緊跑去又把大娘請了過來。大娘為慧子把著脈,神情變得很嚴肅:“這閨女可能是風邪內侵,害了金瘡痙了(破傷風)。”
天牛聽得一頭霧水,看大娘的表情他緊張起來:“什麼意思大娘?”
“就是,就是……”大娘想解釋給他聽,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說了你也不懂,就是邪風鑽進她傷口裡了。這病要得上可不得了!”摸摸慧子額頭,“燒得燙手,這麼挺著不是辦法,你快想辦法弄點藥吧,別把這孩子燒壞了。”
天牛急得直搓手,身無分文藥鋪不可能賒給他藥:“上哪兒去弄藥……”他的頭上急出汗來,猛然間他想起秋香的東西,心頓時敞亮了,暫時借用一點秋香的東西救命,日後秋香知道了也會原諒的,屆時他再想辦法歸還上。他覺得這是天賜的好辦法,激動的握著大娘的手說,“大娘,麻煩你在這兒陪她一會兒,俺一剎就回來。”沒待大娘應允,他轉身跑了出去。
大娘在後邊喊:“你快點回來,你大爺夜裡離不開人……”大娘更怕他一去不復返,把一個病秧子扔給她,小聲祈禱,“觀世音菩薩你讓這小夥子快回來吧,這閨女要是沒人管難活到天亮……”
夜半時分街上仍然異常熱鬧,鞭炮聲還在不時響起,唱各種大戲的臺前圍聚著很多人,喝彩聲此起彼落,看來今夜北城要成為不夜城。
天牛繞開人群一口氣跑到鍋爐房,推開房門他愣住了,鍋爐房裡黑漆漆的一點亮也沒有,他壯著膽子喊了幾聲:“有人沒有?有人沒有?”回應的是滴滴答答的滴水聲,再無任何動靜。天牛憑經驗試探著一步步摸進屋裡,又意外的在經常放火柴的窗臺上摸到幾個火柴,他高興萬分,拿一根火柴在牆上劃了一下,噌地一下火柴著了,應了那句‘一燈能除千年暗’的古語,屋裡剎間明亮起來。天牛趕緊藉著這點亮從窗戶上撕下一塊油粘紙,又划著一根火柴把油粘紙點著,把油粘紙捲成一個桶高舉著朝水箱上看,這一看把他魂都嚇沒了,水箱不見了!他的腦袋嗡地一下彷彿被人打了一悶棍。他穩穩神四下看看,發現水箱躺在門口的角落裡,上面的所有閥門都不翼而飛。看來是有人想拿走水箱,或是因為沉,或是門太小沒拿出去。天牛恨得使勁踢了一腳水箱,腳被硌疼了,疼得在地上直蹦。他抱著腳頹喪地坐到水箱上,長久不動。掉在地上的油粘紙燒盡了,火忽閃了幾下滅了,鍋爐房隨之被黑暗包裹住……
天牛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他的大腦完全沒了意識,絕望加懊喪讓他一度想一死了之。他不能原諒自己,人家的東西怎麼就給弄丟了!這是千不該萬不該的事,有一天秋香回來了他如何向人家交待!說丟了人家信嗎?東西丟了人為什麼沒丟?!他現在後悔得要命,但又找不出該從哪兒後悔。如果今天早晨不跟著看熱鬧,第一時間來到鍋爐,或許東西不會丟……可一切的後悔都於事無補,慧子還病著,需要救命的錢,他必須想辦法,他想到馮喜子……在往馮喜子家走的途中,他打不起精神了,像一個病人,不止是無精打采,而且失魂落魄。
又看到天牛馮喜子頗感意外,睡意惺忪的眼睛馬上有了神,激動地照天牛胸前擂了一拳:“你還活著!!”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天牛握著他的手心裡酸酸的,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睡下了?”憋了半天說出一句廢話。
“走,快進屋,讓你嫂子起來給咱炒兩個菜,咱哥倆喝點。”馮喜子拉天牛往屋裡走,“你這一走真是想死我了!你知道不,龜田死子!讓人整死了,摔得七竅出血,死那個慘啊……”
“俺知道,龜田是俺摔死的。”天牛平靜地說,分開馮喜子手,“大半夜的嫂子和孩子都睡了咱別進屋了……”
馮喜子沒聽清他說什麼,細一回味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