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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顏，別鬧，癢——”紀望舒嘴裡嘟囔著，又將頭埋了回去，在牢房硬邦邦的地上睡了好幾天，如今好不容易沾上軟床，紀望舒只覺得渾身乏的厲害，酒氣未散，頭腦也發昏，整個人越發沒有活力，懶懶的趴著，一動也不願動。
蘇顏直到將那雙腳捂得溫熱才捨得放開，又起身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紀望舒從纏在身上的厚重衣服裡剝了出來，扯過一旁的被褥給人蓋好，紀望舒全程似是無知無覺，連手指頭都不曾動過，閉著眼任由蘇顏擺弄。
待收拾好，蘇顏轉身出門去，過了許久才回來，原是去弄了熱水和浴桶進來，蘇顏挽起衣袖，伸手到放好水的浴桶裡試了試溫度，待溫度合適了，又去榻上將眼睛都懶得睜開的人搬出來，走到浴桶邊卻又定住了，蘇顏猶豫一會兒還是決定動手將紀望舒僅剩的那層褻衣褻褲脫下。
穿著衣服要怎麼泡澡……
蘇顏不是沒有見過紀望舒光著身子的樣子，早在他剛將人撿回來時，芳瑜就因蘇顏給人脫個衣服還磨磨嘰嘰的，於是一把推開蘇顏，親自動手，三兩下就將人剝了個乾淨，然後又說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將剝的光溜溜的人直接丟給蘇顏，甩手不管了，蘇顏看著懷裡癱軟無力赤條條的人，是摟也不是，丟也不是，只能紅著臉，半遮著眼，半摸索著給人穿上衣服。
胸膛一涼，褻衣被脫下，紀望舒只是微微扭動，直到那雙手移到自己腰上，解開褻褲的繫帶時，他才有了些許危機感，稍稍睜開眼睛，警惕地看向蘇顏：“你做什麼？”
“衣服脫了泡澡，暖暖身子。”蘇顏說的坦率，眼神中並無半分其他雜念。
“……”紀望舒抿緊雙唇，愣了下才道：“吾自己來。”這倒顯得是自己思想齷齪了，紀望舒腹誹。
紀望舒從蘇顏懷裡下來，背過身去要將自己的褻褲脫下，卻無法忽視背後灼熱的目光，不斷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而遊移，好像要將人活吞了一般，盯的他好不自在。
一不做二不休，紀望舒迅速退下褻褲丟到地上，然後跨進浴桶抱著雙膝坐下，將自己赤裸的身體藏進水裡，浴桶中的水因慌張的動作濺出來不少，弄的地板溼漉漉的。
蘇顏撿起地上的褻褲，連同其他的衣服一塊疊好放在榻上，搬了個板凳過來，坐到紀望舒身後。
暖烘烘的水汽將人蒸的渾身都舒張開來，紀望舒眯著眼將頭擱在桶沿上，靜靜享受著慢慢透進軀殼裡的暖意，被溫水打溼的面板更顯瑩潤，活像能工巧匠雕出的玉人。
蘇顏坐在紀望舒身後，張開十指，拿捏著力道，在他頭上緩緩按動，待包裹在氤氳水汽中的人蹙起的眉頭放鬆下來，蘇顏開始一件又一件的拆下紀望舒頭上的髮飾，卻突然被一隻溼漉漉的手打斷了動作，“別拆。”
“怎麼了？”蘇顏不解的看向紀望舒，他本想將人把頭冠拆下好幫人按按頭皮，手上動作雖停下了，卻還是晚了半步，隨著一隻金釵被抽出，一縷銀絲散落在紀望舒的肩上，又滑落到水裡。
算了……紀望舒鬆開手，又把身子往水下埋了埋，直到下巴都沒進水裡。
“你把吾發冠拆了，吾梳不回去……”紀望舒悶悶地說，不時將嘴巴浸在水裡吐出幾個氣泡。
他自己只會些毫無技巧的挽髮束發，這髮髻是他來之前青鳶幫他梳的，將所有的銀絲都攏在一起，堆在頭頂，用金冠高高束起，腦後和額角還添了幾股編髮，點綴上各種金飾寶珠，倒是精神了不少也增添了幾分威嚴。表面上看著簡單，實則內裡髮絲梳的精巧講究，青鳶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梳好，這會兒拆了紀望舒反倒有些捨不得。
“吾一會兒幫你梳。”束著這樣重的頭冠怎能好好休息。蘇顏小心翼翼的將頭飾一件一件拆下，仔細看著每一束髮絲是如何排布的，以便一會兒還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