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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毅目光掃過紀望舒扯開絨裘後露出衣領處的一小截脖頸和豐潤的嘴唇,輕笑一聲淡淡道,“沒想到面具下的竟是這樣一張如玉的臉,就是女子也鮮少有此姿容,難怪殿下常年戴著面具,若是戰時敵手見了,怕是會說我們以姿色誘敵,勝之不武了,也難怪蘇莊主如此親近殿下,想來也是見過這張臉。”
他走近幾步,像是要將這張臉看得更仔細些。
語未落,一道劍氣從指尖瞬發,眨眼間,文明毅頸間便多了一條紅痕,紀望舒滿含殺意的金眸盯著文明毅,冷聲道:“禍從口出的道理,應當不需吾來告知。”
文明毅仗著人在地牢,又有外頭許多雙眼睛盯著,紀望舒真不敢對他下殺手,面上雖不驚不懼,卻也沒有繼續爭口舌之快,丟下一句殿下保重身體,待殿下身份清白之日,文某必定親自相迎的話便闊步離開了。
地牢裡重歸平靜,徒留驅之不散的冷寒。
牢中只有高牆上開了一方小窗能透進些光線,晝夜並不分明,紀望舒在地牢中多半的時間都在打坐調息,有時睜眼時是白天,再睜眼天雖然也是亮的,但或許已經換了一輪日月,期間蘇顏不時會來看望他,陪他閒聊幾句解悶兒,幫他取暖的手爐換些熱碳,或是給他帶些吃食,只是這些尋常的吃食除了添些飽腹之感,也無其他用處。
紀望舒心中默默輕嘆口氣,他有些想念青鳶的手藝了。
蘇顏來了見人在閉目靜坐也不打擾,就蹲在牢門外,靜靜地看著。
看著牢門後安順的面容,蘇顏的思緒不禁又飄遠了。
兩人分開的這幾日,也不知紀望舒在何處容身,凝芳閣內毫無訊息,連在中原的居所也沒有居住過的跡象,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棧蘇顏也都打聽過了,不曾有人見過,雖然他不認為紀望舒會傻到去客棧,不過是病急亂投醫,能打聽的地方他都打聽過了。
難道那幾天都待在荈香樓嗎?以紀望舒的身手又怎會被荈香樓獵去做了拍品,這事他一直沒來得及問個清楚,只是一想到那晚競拍時臺上的景象和臺下那一張張令人厭惡的醜惡嘴臉,蘇顏就感心中猛然竄起一陣火氣,恨不得立刻衝到荈香樓去將那地下的賣場拆個乾淨。
離開荈香樓之後呢,他又去了哪裡?自分別三年,蘇顏總感覺紀望舒還有許多事情瞞著自己,如今他已不再像剛被自己撿回來時那樣懵懂,現在的他已是一族的統帥,自己該為他感到高興,只是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讓蘇顏心底有些五味雜陳。
“阿顏。”紀望舒睜開眼,見人盤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自己出神,開口輕聲喚道。
蘇顏聞聲,雙眼才重新聚焦到面前之人的臉上,“望舒,吾打擾你休息了嗎?”
紀望舒搖搖頭,把玩著手中的暖爐道:“今日是第五日了吧。”
第五日,殺手信中所言,將是親手收取文明毅性命的那一天。
“現在時間尚早,武盟各處已加強戒備,絕不會再輕易讓殺手逃脫。”此事事關重大,武盟上下早早便嚴陣以待。
紀望舒接過蘇顏遞進來的換了新碳的手爐,輕笑一聲,“武盟的戒備……”就武盟剩的那幾個只會花拳繡腿,毫無真本事的侍衛能有什麼作用。文明毅身手雖然不差,只是敵暗我明,恐怕也難以防備,文副使性命堪憂啊……
“那殺手慣常在夜裡殺人,這次恐怕也不例外,如今武盟鮮少有人堪用,文副使的安全還要阿顏多加看顧。”紀望舒微微抬眼,澄澈的金眸下隱隱泛著一層烏青,想來這幾日在地牢裡也休息不好。
“吾明白,吾一定會抓住兇手查明真相,絕不會再讓你蒙冤。”蘇顏見人疲累至此卻還不忘交代自己保護文明毅,心中更是憐惜。
紀望舒挪到牢門邊,伸出一隻手,蓋在蘇顏放在膝頭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