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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明鑑山莊,天色已經微亮,蘇顏將人安置在自己的臥房裡就快步走到山莊的另一處小院,敲響了臥室的房門。
再回到那人所在的臥房時,蘇顏身後跟了一女子,穿著中衣,披著件靛藍色外袍,上頭用銀線繡著各色毒物的紋樣,長髮用銀簪鬆鬆挽在腦後。
那女子一進房門就越過蘇顏快步走到榻邊,探完那人脈象,也不由得眉頭一皺。隨後便掏出隨身的針包,麻利地用銀針封住那人周身幾處大穴。
轉身給了蘇顏一顆藥丸吩咐道:“我已經暫時壓制住他體內躁動的靈力,你再給他輸些真氣可助他轉醒,還有這顆藥想辦法讓他吃下去,我去準備藥浴。”
蘇顏有些犯難,那人毫無意識根本無法吞嚥,這麼大顆的藥丸哪裡吃的進去。
“不行你就硬塞進去。”那女子似乎有些惱。
蘇顏無奈,只得倒了杯水,將藥丸揉碎了融在水裡,再將那人扶坐起,慢慢地將融了藥的水喂進嘴裡,慶幸順利喂進去了,蘇顏稍稍鬆了口氣,坐在床邊繼續為那人輸送真氣。
待藥浴準備好,蘇顏將人抱到浴桶中,那人身上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褻衣。浴桶中水汽氤氳,泛著絲絲藥香,許是熱氣的緣故,那人面色緩和了不少。泡了約有一刻鐘,才將人撈出來收拾好放回到榻上。
直到天色大亮,那人才悠悠轉醒。
“你醒了,感覺如何?”蘇顏上前扶起那人倚靠在榻上,又去倒了杯茶水遞給那人,那人接過茶水,輕輕點了點頭,不敢直視蘇顏,似是有些害怕,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見狀蘇顏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稍稍拉開兩人距離。
“你……可會說話?”蘇顏試探著詢問,那人仍是隻點點頭,未發一言。
“人醒了嗎?”先前施針那名女子的聲音傳來,帶著些慵懶的鼻音,似是剛剛睡醒,那女子身上仍是隨意披著那件靛青色外衣。
蘇顏起身恭敬道:“芳瑜前輩,人醒了,還得請你再探探脈。”
芳瑜走到榻前,那人順從地伸出手腕,芳瑜探過脈,說暫無大礙,只是還得用藥再調養一陣。不過嘛,芳瑜話鋒一轉,“你身染的寒毒,我治不了。”芳瑜一邊說著一邊攤了攤手。
那人聞言面上也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此毒生的怪異,我不曾見過,也毫無頭緒。索性暫無性命之憂,我會幫你暫時壓制住,至少,不會讓你死在山莊裡。”
“前輩!”
“急什麼,我不過嚇唬嚇唬他。”芳瑜不耐地翻了個白眼。
隨後就打發蘇顏出去煎藥。
待蘇顏走後,芳瑜才開口,神色一改原先的閒散,嚴肅道:“你不是此地人士。”芳瑜的語氣不是疑問,帶著十足的肯定,榻上之人聞言一愣。
“雖然不知道你的身份底細,你若不願說,我當然不會勉強,只是若你有任何危害北州的舉動,我定不會輕饒過你。”芳瑜的眼神一瞬間閃過幾分銳利,彷彿能夠洞穿人的靈魂。
那人聞言,撐著身子似是要為自己辯解,一雙金瞳直直盯著芳瑜,只是口中聲音依舊十分沙啞,支支吾吾地說:“我……不……不會……”
芳瑜聽罷,微微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既然是蘇顏把你撿回來的,那就看他怎麼安排吧。你先好好休養,還有以後每日除了湯藥,晚間還要泡一次藥浴。”說完芳瑜緊了緊外衫,走了出去。
芳瑜一走,那人又跌回到榻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