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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好像是從自己的影子裡分裂出來的一樣,憑空出現,文明毅小心翼翼的轉動眼珠,極力想看清自己身後是否真的有人,卻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被燭火映在身側的淺淡人影,飄渺到讓人懷疑貼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的真實性,文明毅握緊書卷的手開始微微發抖,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眼神下意識顫動,默了幾息,深深吐出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悸才強自鎮定的地低聲開口回道:“正是文某。”
無人察覺之處,文明毅一隻手垂在身側,已經握住了袖中藏著的短刀,只待最後的搏命一瞬。隱藏在不遠處的蘇顏手中之劍已出鞘三分,雙目緊盯著亭中兩人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衝過去將殺手擒下。
背後傳來微不可察的一聲輕笑,誰知下一刻,抵在脖子上的冷刃解下,那黑衣殺手竟從文明毅身後走到身前,從容地坐到石桌對面,文明毅此時腦中飛速轉動揣摩著殺手的意圖,大氣也不敢出。那殺手不知道在自己臉上使了些什麼幻術,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文明毅正凝神間,那殺手突然開口道:“知道自己的死期,親眼見證自己死亡的滋味兒不好受吧。”文明毅沒有立即回應,此刻戲謔的話語已不能激起他心中的怒氣,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如何在這個從未失手過的人手中逃過一命。
“燃著燭火,點著薰香,深夜讀書,文副使倒是好雅興,這香是用來給自己送行的?”殺手嗅著縈繞在亭中的冷冽香氣,隨後注意到桌上的一撮早已涼透的海棠花的殘灰,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將其輕輕捻起,拇指跟食指微微用力,將還未完全燃盡的顆粒在手中碾碎,然後遞到唇邊輕輕一吹,讓灰燼散落到空氣中。
“武盟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三番五次在武盟徒害性命。”
“無冤無仇?徒害性命?呵!”殺手冷笑一聲,捻起桌上的黑標立在文明毅面前來回比劃,似乎在找尋最合適的地方一擊致命,明明看不清眼神,卻能感覺到那人眼中散發出的無盡殺意,“你要是忘了自己所做之事,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也好叫你死的明白。”
……
與此同時,幽森陰暗的地牢內,今夜多了一絲人氣,紀望舒盤坐在地上,揉著懷裡的白貓,不時掃兩眼牢門外兢兢業業地看守著他的年輕侍衛。
那侍衛搬了粗製的桌子凳子放在紀望舒的牢房邊,就這麼面對牢房坐在那裡,雙手放在膝蓋上,整個人坐的筆直,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牢中之人,一刻也不敢放鬆。
自他進來,兩人未曾說過一句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誰也不打擾誰,過了會兒,紀望舒起身朝他招招手道:“小兄弟,可否勞煩你去幫吾取些熱炭過來,吾身染寒疾,牢中陰冷,實在受不住了。”
那侍衛聞言起身走到牢門邊,看到牢中之人身上裹著厚重的毛裘,身軀卻不時微微顫動,面色十分蒼白,再襯著銀白色的頭髮整個人顯得更加虛弱。他曾聽聞過宇丹族聖子修為是如何高深,武藝是如何精湛,又是如何在諸魔之戰中護下眾人,如今親眼見到傳聞中的人物,眼下竟是如此之態,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卻又想到文明毅吩咐他的任務,心中一番掙扎後還是拒絕道:“不行,文副使交代過我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紀望舒聞言只能輕嘆了口氣,文明毅讓這麼一個心腸耿直的人來看守自己,便是認定了自己不會因此為難他。
只是紀望舒方才所言非虛,他現在確實冷的厲害,早些時候蘇顏來看他給他換過一次熱碳,只是當時礙於今日特殊,兩人沒說幾句紀望舒就匆匆將人趕了出去。一連在地牢中待了幾日,往常都有手爐給他添些暖意,他倒是並沒有覺得有多冷,眼下唯一的熱源沒了,又正值深夜,數日裡積壓在身體裡的寒氣沒了壓制,此刻一股腦全都反了上來,寒氣牽引著他身體裡的寒毒,兩番折磨下來,紀望舒只感現在筋骨脆如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