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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一條明鑑山莊日常簡訊】
一日程逸尋了些志怪雜書,拉上紀望舒,兩人一起躲在蘇顏書房的書櫃角落看得不亦樂乎。
蘇顏書房裡的書要麼是聖人古訓,詩詞歌賦,要麼是各州紀史,武學心法。平日裡讓程逸看的也都是這些個聖賢書,只是程逸性子跳脫,怎可能安安穩穩地坐在桌前讀那些古人云雲。
蘇顏對這些市井雜書總是不屑一顧,像他這般練武成痴,食古成性的“木頭”自是不能體會這閒書中故事的樂趣。
程逸見紀望舒對這些雜書也感興趣,索性拉了人一塊看,也好互相分享分享“感悟”。
至於為何躲在書房,自然是依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道理,程逸如是說。
兩人正看到書中描寫的天上下起瓢潑大雨,濃雲滾滾,驚雷陣陣,一蛇妖化作貌美的女子,在破廟中等著窮困潦倒,雨中趕路的年輕書生上鉤。眼見得那蛇妖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將書生一整個吞吃入腹時,一道寬大黑影慢慢籠住看書的兩人,兩人忽覺背後一涼,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彷彿那蛇妖從書中走了出來,張著大口,吐著信子立在自己背後。
“程逸——”
“哇!啊!!!”程逸被嚇得驚叫出聲,猛地一扭頭,更是差點連書都給拋了出去。
不是蛇妖!比蛇妖更恐怖!!!
程逸慌忙間下意識將書一團塞進衣袍裡,卻被早就站在那裡的蘇顏看了個清楚,再藏也無用。
紀望舒被程逸的驚叫嚇了一跳,回頭就看到蘇顏黑著一張臉負手站在兩人身後。
帶著小輩看雜書被抓個現行,他也只能尷尬笑笑。
完了,阿顏生氣了,要捱罵了。
見紀望舒也不敢出聲,程逸心裡頓時沒了底,蘇顏朝他伸手,他也只能萬般無奈地乖乖將書交了出去。隨後低下頭默默看著自己的腳尖,聽候發落。
“今日功課多加一倍,晚些吾去檢查。”蘇顏語氣冷硬,不容辯駁,給程逸下達最後的審判。
“嗷——”領了罰,程逸像漏了氣的氣球一般耷拉個腦袋,拖著步子蔫兒蔫兒地去了校場。
“哈哈,沒什麼事兒那我也去練劍了。”紀望舒打著哈哈企圖矇混過關,腳底抹油見機要溜,卻被蘇顏提著衣領拽了回來。
“你隨吾來。”
隨後就是這般景象,兩人對坐在桌旁,一人一臉嚴肅地看著對面之人,一人認命般低著頭不敢抬眼。
兩人就這樣無言靜坐,僵持許久,終是蘇顏輕嘆一聲,緩了臉色。
“吾非是將這些閒書看作毒蟲,只是不想讓程逸在這上面虛度了光陰。”蘇顏解釋道。“程逸性子本就頑皮些,若是再不多加以約束,吾怕他將來難以成事。”蘇顏說著不禁想到了往事。
程逸本是蘇顏的故人程風所託之子,雖然程逸對自己的身世和自己的父親並沒有多少記憶。蘇顏一直對程逸寄予厚望,不論從文從武,只盼他能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如此倒也不算辜負了故友託孤的信任,以及這些年與他相伴的情誼。雖然程逸名義上是蘇顏的侍童,但蘇顏一直是將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
“此事下不為例。”蘇顏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背對著紀望舒。
“嗯……”紀望舒乖巧地點點頭。
“不過……”
“嗯?”紀望舒疑惑抬頭,卻只能看著蘇顏的背影,看不清表情。
“咳咳……吾是說,如果……你實在想看,去自己房裡看……你們兩人窩在書房裡太顯眼了……”蘇顏本是來書房裡取東西,一進門便看到兩人窩在書櫃一角,不知道看什麼看得津津有味,連他進了書房走到他們身後都沒有發覺。
蘇顏頓了頓又道:“別告訴程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