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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後,少年卻不敢跟得太近,便在橋下靜候。
橋畔江水粼粼,明月映照其內,隨波光搖晃。
兩岸盈滿了人間煙火氣,即便避世之人來此,也要生出流連忘返之心。
靜楠左顧右盼,雙眼亮晶晶,瞥見江中魚兒躍出水面,還要噠噠跑過去踮腳扒著橋張望好一會兒。
再看周圍,如靜楠這般大的孩子反應都同她無異,荀宴搖了搖頭,微微一哂。
走至賣米糕的攤前,荀宴想起什麼,令鍾九拿來一堆銅板,對靜楠道:「數十五個出來,拿去買米糕。」
米糕正是甜香的來源,靜楠雙眼更亮,對著銅板數起來。
靜楠的腦袋又光又亮,小雞啄米似的將腦袋一點一點,頗為有趣。
眼看小孩又要蹲下去數,荀宴開口,「不準數腳趾。」
靜楠呆住,迷茫地看他,好似在問,那要怎麼數?
「仔細想想。」荀宴面色平靜,「還有別的方法。」
別的辦法……靜楠想了很久,終於有了思路。
只見她踮起腳,握住荀宴,用他的手指數了起來,總算成功得到十五個銅板。
荀宴:「……」也行吧。
他的唇畔,帶著不自知的清淺笑意,看小孩雀躍地跑去買糕。
攤主見她可愛,還多送了兩塊。
米糕香甜軟糯,還有點黏牙,是北方少見的小點心。
荀宴不曾吃過,靜楠也不曾。
她其實不餓,只是小孩兒貪嘴,米糕又很是美味,叫她吃得香極了。
見她的模樣,荀宴被勾起食慾,也捻起一塊嘗了嘗,許是受了影響,竟也覺得味道不錯。
「按人數去多買幾袋,回去分給他們。」荀宴如此吩咐了句,掃了眼身後,「給他也拿一袋。」
鍾九笑著應是,當即去把攤主的米糕掃了個光。
如此,陪靜楠逛了小半個時辰,荀宴去了酒意,幾人才駛回客棧。
眾人見到熟悉的圓圓小師傅回歸,驚喜交加,一問才知道緣由。
本該生怒,可一想到小孩認真倒酒給公子喝的場景,俱是樂不可支,「怕是再凶神惡煞之人遇到圓圓小師傅都要沒轍,瞧瞧,這幾日還吃胖了呢」。
靜楠不懂胖這個詞,但見他們神情,下意識看了看小肚子,鼓鼓的。
然後隱約明白過來,不是什麼好詞。
她眨了眨眼。
少年站在客棧門前,目視眾人圍著小孩噓寒問暖,神色並無變化。
他背脊筆直,瘦削的身形彷彿同門框融為一體,靜默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荀宴看向他,「過來。」
少年立刻跟上,隨荀宴邁入房中。
與在雲香樓不同,斂去滿身風流的荀宴,如冷銳刀鋒,舉止之間,處處寒光。
他解了禪衣,隨意地走至書案旁,看起書信來。
如此過了片刻,少年終於露出些許拘謹之色,藏在袖中的手指動了動。
他想說什麼,荀宴卻連餘光都未施捨給他半分。
即便意識到這是對方在考驗自己,少年亦忍不住口舌生燥,手心捏出了汗。
燈火隨風晃動,正如他忐忑不定之心。
「叩叩」寂寂夜色中,敲門聲尤其響亮,鍾九隨之入內,湊在荀宴耳畔說了什麼。
而後,荀宴才停筆,看向少年,「林琅?」
果真是去查他了。林琅心神微定,應了一聲。
林琅的身世經歷,與紅香所言相差無幾,他因何追隨而來,荀宴也大致明白。
此時,他不便多言,只道:「跟隨我,就要絕對服從命令,無論何事,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