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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季知書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和時庚開口。
時庚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扯近了一些，重複那一句：「你要離開我？」
他的動作很突然，季知書身形一顫，他有些驚訝，卻無法從時庚的手中掙脫。
此時的時庚，眼神冷冰冰的，像是黑暗之中交匯的幽光，居然有幾分可怖。
季知書呼吸一滯。
這件事果然需要好好談一談。
「你弄疼我了。」季知書有些難受地說，他幾乎不會喊疼，但是面對時庚的時候不一樣。
只要他說了，時庚就會給他回應。
時庚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他莫名地害怕季知書會突然就消失不見，相比於季知書，他反而有些驚慌失措。
「對不起。」意識到自己失態，他減少了手腕上的力氣，但是依然沒有鬆手。
兩人僵持了許久。
季知書並沒有想和他較勁，相反，他更想知道時庚自己的想法。
他看著時庚，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種期盼。
「我們先好好談談，可以麼？」時庚像是敗下陣來，他顯得格外失落，至少在季知書看來是如此。
「當然。」季知書鬆了一口氣，他重新和時庚回到了房間。
但是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什麼。
一張大床，兩個人各躺一邊，互相背對著，彼此沉默的樣子像是在冷戰。
周圍靜悄悄，什麼聲音也沒有。
季知書自己是想去的，時庚也知道他是想去的，兩個人其實並不需要說什麼，決定什麼，事實只能由個人消化。
時庚雖然不願意和他分開，但他也不想成為他事業上的絆腳石。
儘管時庚對這方面並不是很瞭解，但是他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然陸媛不會這麼急打電話過來。
他腦海里天人交戰，哪一個選擇都無法說服他自己。
「一年的時間不長。」季知書主動開口，他轉過身來。
時庚聽到他的聲音，便放下了所有的思緒，兩個人面對面，相望著就如同一場無聲的交流。
「嗯。」他輕聲地回應了對方。
「只是分開一會兒，學完我就回來了，羅山先生也希望我在國內發展，我不會離你太遠。」季知書接著說，「我想變得更好，你會支援我的，對麼？」
時庚對上對方的眼神，季知書甚至帶著一種懇求，他內心苦笑，他還有拒絕的理由麼？
誰都無法說服時庚，包括他自己，他是矛盾的，但是季知書是一個例外。
只要季知書開口，他就無法拒絕。
至少季知書會在意他的意見，會詢問他，而不是悄然地離開。
他該知足一些的。
「讓我再抱抱你吧。」時庚嘆了一口氣，手臂一伸，把季知書攬到了懷裡。
他順勢把頭埋在了季知書的頸窩裡，貪婪地汲取著對方的氣息。
季知書同樣攬住他。
他就知道，他喜歡著的時庚會同意他的決定。
第42章 意外
時庚確確實實就這麼同意了，他們並沒有就圍著這件事討論太久，等季知書回復陸媛時，就連她都吃驚了許久，她沒有想到季知書的動作會這麼迅速。
或者說，她沒有想到時庚會這麼輕易同意。
按她的話來說，時庚壓根就不像是一個會善解人意的人。
但僅僅是一個夜晚，兩個人相擁無眠，就無聲地接受了這個要分開的事實。
一年的時間，並不算太長。
只不過，季知書和時庚待在一起的時間，也只有一年之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