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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但爭吵總是無法避免的。
就像諸如憤怒,喜悅,嫉恨這類的情緒其實對於能否做成一件事是起不到任何幫助的,但這些情緒依然會在某時某刻出現,世上有很多類似這般沒用的東西。
只不過人沒辦法始終去做那些有用的事情,那樣太累,太難,太不像人。
很多時候恰恰就是這些心知肚明沒有用處的情緒,事物,才能襯托那些有用的事物更加精彩。
沒用不是好事,但沒用不可或缺。
就算李子冀始終讓自己保持冷靜,平常時候還是會坐在椅子上發呆。
君上和林墨之間言辭鋒利,像刀劍一般令人提心吊膽,但二人的語氣始終都平淡,毫無焦躁急迫,如他們這樣的性子,也的確很難如市井百姓那般爭吵的面紅耳赤。
“叛逆之國目光淺顯,終歸看不得太遠。”
君上語氣微諷。
林墨臉上沒什麼表情,跪坐的姿勢一成不變,目光凝視著升起的北海之心:“你欲鯨吞天下,就不怕撐壞了肚子?”
在天下人看來,君上的心思有些不好琢磨,其入世之初便與異教聯手,也許是知曉聖朝勢大,所以借異教之手傾覆聖朝,再伺機而動,至於再往後,則不好猜。
可林墨猜的出。
因為如君上這樣的人,註定就是想要一統天下的,他不僅要傾覆聖朝,還要剿滅妖國叛逆,蠶食天下,虎視人間。
君上想要的,是這天下,他不滿足北海一地。
此等野望太盛,好似異想天開。
這世上夠資格與君上爭辯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放眼妖國同代也就同席上的這兩人而已,也許是現在的確無事可做,也許是先前興致未散,君上聞言抬手指了指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李子冀,朝著林墨問詢:“你可知曉他在長安城裡有一間字畫鋪子?”
林墨不知此言何意,卻還是輕輕點頭。
君上淡淡道:“李子冀文才驚世,長安城中總是會有讀書人前往請教,其中一人恃才傲物,目光短淺卻總愛對天下諸事指手畫腳,肆意點評,並倨傲請李子冀指正,欲藉此揚名。”
一旁的李子冀微微皺眉,想起了這件小事,只是卻沒想到君上遠在北海卻對這種小事有所耳聞,看來北海的心思在聖朝就沒有離開過。
君上看著林墨,湖面上的蓮花盛開在他的周身,開一朵便凋一朵,凋一朵便開一朵,始終保持著十三朵的數量,像是含著某種暗喻。
“李子冀只給他批了四個字,坐井觀天,那讀書人似懂非懂,卻還不願承認,便請人前往替他請教李子冀,然後得知,所謂坐井觀天便是說一隻青蛙常年生活在水井下,抬頭看去只能瞧見井口大小的天空,便以為這個世界只有井口大小,操持著短淺的目光自以為是的評判他人,這就是坐井觀天的意思。”
故事已經說完了,這話簡直可以說侮辱的很直白,只不過林墨並不會因此生出什麼惱火的情緒。
“我說你異想天開,你說我坐井觀天,孰對孰錯,看來只能日後回頭再看了。”
君上面無表情,不再說話。
左朝和長生天一直在聽著,也沒有開口插話,孰對孰錯誰又真的知道呢?
誰還不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看待一切事物?
蓮花生出異香,五人眼前已經看不見湖面和其他人,視線完全被深藍色的光芒所遮擋,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氣息開始籠罩身體,李子冀知曉,這意味著聖心洗禮已經開始了。
這是李子冀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所謂北海之心的氣息。
是一種說不太上來的感覺,似乎只能用...純淨這兩個字來形容。
純粹,乾淨,從北海之心上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