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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不接。
樓越想起佔彪那個氣呼呼的樣子。他羞辱她和譚嘯龍的時候,還是那麼囂張,毫無悔意,不知反省。他總是暗示她譚嘯龍不是個可靠的伴侶,難道他佔彪有資格說這話嗎?她越想越氣,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就為了讓佔彪看了鬧心。作為警察,他不能關電話,也不能靜音。他以為他可以一直拖著她,讓她無法堂堂正正開始新生活嗎?他以為她不敢宣佈孩子是譚嘯龍的嗎?她不能搞點動靜出來嗎?
佔彪應該擔心他自己,她手裡還有證據,他出軌全過程按時間線串聯起來的證據。
民政局二樓辦事大廳裡,年輕的男女、不太年輕的男女有的坐著,有的站著的,混在一起,等待締結良緣或是解除婚姻的束縛。但要區分哪些人正要從圍城出來或是進入圍城,並不是一件一目瞭然的事情。除了少數化了妝穿著正裝的喜氣洋洋的新人,其他人都心事重重的。等在離婚登記處的人會輕鬆說笑,而等在結婚登記處的人也會一臉焦躁,甚至在跟物件拌嘴。
穿著警服的佔彪抓著一隻檔案袋快步走進大廳時,引起了一陣微小騷動。他連衣襟上掛著的榮譽徽章都沒來得及摘下。一看到樓越的催命電話和訊息,他就拿了東西來了。「民政局見,速來。」
佔彪渾身不自在,左看右看,表情凌厲,好像在尋找嫌疑人似的。周圍的人忍不住打量著他,好奇他是來辦什麼業務的,他為什麼一身制服,帶著榮譽披掛上陣?沒錯,婚姻登記處應該是個神聖的地方,他們想,可這裡卻像菜市場,這個警察同志的莊重顯得格外令人景仰。
佔彪從來沒有這麼過嫌棄身上這身制服,此時此刻他最不需要過多的關注。警察也是人,警察也會離婚。他們有什麼好看的?
就在佔彪煩躁不堪忍受的時候,樓越出現了。她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運動休閒服,頭髮隨意地紮在腦後,像剛起床下樓買早點似的。她還沒有看見他。佔彪盯著她手上轉悠著的寶馬車鑰匙。她現在已經非常放鬆了,他想像過最終的情景,但沒有想到真的實現時,她會是如此的輕鬆愉快。她穿著的隨意更顯出他自己的滑稽。
樓越一看見佔彪,就朝他走來。她走得不快,像放慢動作一樣。
佔彪筆挺地站著等著,一動不動,近乎傲慢地看著她,心裡是冰冷的絕望。離婚原來如此可怕。他根本沒有準備好面對。
樓越走近了,才從佔彪鼻翼的翕動看出他是有些情緒波動的。要不是她自己心情太好,都幾乎都想安慰他了——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說,祝他以後幸福,說他們都從婚姻裡學習到了東西,說他們以後還能做朋友。佔彪也許會放鬆面部僵硬的肌肉,對她稍微客氣一點。他穿成這樣一身正氣地怒視著她,顯得她像有錯之人似的。別人都看著他們呢。
他今天穿了警服,臉修得光光淨淨的,往這裡一站,看上去還挺不賴的,都引得在場一些快做新娘的年輕女孩盯著他目不轉睛呢。樓越想,如果自己對即將成為前夫的男人說句無傷大雅的調情笑話,這很奇怪嗎?
譚嘯龍推門而入,對花店老闆娘說:「給我整一束好看點的,我等著送人。」
「是……生日,還是紀念日?」老闆娘問。
「都不是,」譚嘯龍捋了下頭髮,琢磨著問:「給剛離婚的女人適合送什麼?」
「那我就用天堂鳥、鳶尾花加一點黃玫瑰和香檳玫瑰,象徵著自由和美好的祝福。「老闆娘不露聲色地說。
」用紅玫瑰吧。「譚嘯龍輕描淡寫地修正了一下她的方案。
「你要哪種,這種是羅德斯,花瓣有絲絨光澤,這種是卡羅拉,情人節送人最常見的玫瑰品種,這種是珍愛,放的時間久一點——」她很樂意展示自己的專業和豐富庫存,尤其是面對這種對價格不敏感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