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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到的家,榮雨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睜開眼時太陽已很高,那明晃晃的陽光刺得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只聽見院裡好多人在講話,那聲音亂糟糟的,吵得他腦袋嗡嗡響。
榮雨趿拉著鞋子,走到門口,就瞧見院裡站了一群鄰里鄉親。有個心急的劉大爺扯著嗓子問:“你們逃荒咋又回來了?不是說去外面尋活路嘛!”
榮雨爹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愁眉苦臉地不吭聲。榮雨娘紅著眼眶,聲音帶著哭腔說:“唉,外面哪有那麼好混喲!一路上遭了不少罪,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可到處都沒個安穩處,實在是沒法子了才回來的。”
這時,熱心的李嬸子湊過來問:“那接下來你們有啥打算?總不能這麼幹耗著吧。”
榮雨爹狠狠吸了一口煙,抬起頭,滿臉苦澀地說:“大嫂啊,我也不知道能有啥好打算。!”
熱心李嬸子皺著眉頭說:“那也不能就這麼幹等著呀,要不你去鎮上找找有沒有啥零活幹,比如幫人搬搬東西,或者去工地打打雜啥的。”
榮雨爹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也想過,可現在這光景,找活的人多,活少,哪那麼容易就找到啊。”
旁邊的王大哥搖搖頭說:“今年這年景不好,地裡也沒啥收成,難啊!”
榮雨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大人們的話,心裡頭也是亂糟糟的。他看著爹孃疲憊又無奈的神情,小小的心裡充滿了擔憂。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未來的路到底該咋走?他不知道,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團解不開的亂麻。
榮雨爹還接著去窯廠上工,沒辦法啊,全家都指望著他呢。雖說那窯廠的活又苦又累,就連那份所謂的伙食也吃不飽,可他沒別的選擇。因為他還要把伙食省下來一點帶給家裡的孩子。
每天天不亮,榮雨爹就得從那硬邦邦的炕上爬起來,隨便抹一把臉,就急匆匆地往窯廠趕。窯廠裡熱得像蒸籠,那股子熱浪撲在臉上,讓人喘不過氣來。榮雨爹就這麼咬著牙,汗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也顧不上擦一把。
中午吃飯的時候,那點飯菜清湯寡水的,連肚子的一角都填不滿。可榮雨爹還是一口一口地嚥下去,心裡想著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晚上收工回到家,榮雨爹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可看著家裡幾張等著吃飯的嘴,他又強撐著起身,盤算著明天的日子該咋過。
日子就這麼艱難地過著,看不到一點盼頭。但榮雨爹心裡總揣著個念想,想著說不定哪天就能好起來,一家人能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
可這日子啊,是越來越糟,簡直沒法兒過了。眼瞅著餓死的人是越來越多,村子裡一片死氣沉沉,到處瀰漫著絕望的氣息。
無奈啊,榮雨一家又湊在一塊兒,愁眉苦臉地討論起第二次逃荒的事兒。榮雨爹吧嗒著那快沒菸絲的菸袋,悶聲悶氣地說:“這沒法子了,真沒法子了,得走,得趕緊走。”榮雨娘眼睛紅腫著,聲音帶著哭腔:“咱去舞陽,我妹妹家,那也是我老家,說不定能有條活路。”
榮雨在一旁聽著,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榮雨娘接著說:“這次不帶榮雨,他都這麼大了,帶著他不方便,而且……而且路上太兇險。”
榮雨一聽,急得跳了起來:“為啥不帶我?我能照顧自己,我要跟你們一起!”
榮雨爹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懂啥!這次不是鬧著玩的,帶著你是累贅!”
榮雨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不是累贅,我能幹活,能幫忙!”
榮雨娘摟著榮雨,哭著說:“兒啊,別怪爹孃心狠,實在是沒辦法。到了那邊,爹孃安頓好了,再接你過去。”
“你爹和窯上說過了,他窯上的伙食給你留著,這樣你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