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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去買晚飯了。&rdo;
銀枝道：&ldo;這一天一夜住院看病花了不少錢，是誰付的?&rdo;
&ldo;還能是誰，當然你男朋友了。&rdo;王樂樂道，&ldo;銀枝，你這男朋友真太好了。這十多個小時，他就守著你，哪都沒去。&rdo;
銀枝卻在尋思自己的事。這一病，欠金世安一個大人情，還有一比巨債。
沒過多久，金世安回來，王樂樂見狀，找藉口走了。
金世安許久未閤眼，精神卻還不錯，聲音中氣十足：&ldo;清粥配鹹菜，排了十五分鐘才打到。&rdo;
但他的憔悴沒逃過她眼。
他買了兩人的量。銀枝說：&ldo;一起吃吧。&rdo;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幾句無關痛癢的閒話後，銀枝首先問：&ldo;你沒告訴我家裡吧。&rdo;
&ldo;沒有。&rdo;金世安搖頭，笑了笑，&ldo;我聽話吧。&rdo;
銀枝也跟著笑了下：&ldo;兒女在外，該報喜不報憂。否則白白讓家人傷心。&rdo;
金世安覺得她比許多學生孝順懂事。
&ldo;如果我比得上你一半，我爸媽就省心多了。&rdo;
銀枝沒接話，聽他說。
&ldo;我老家在青島，海邊城市。六歲的時候跟爸媽來青海，在藏區定居。他們做測繪，工作忙，大部分時間在外地，把我丟給鄰居阿媽。我的性子越來越野，不受管教。我爸媽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為了讓我修身養性，把我送去學畫畫。沒想到。&rdo;金世安不說了，眉眼間的神采不言而喻。
沒想到開闢了他的天分，讓他有一技傍身。
&ldo;但是啊，我其實不是很喜歡畫畫。&rdo;
&ldo;為什麼?&rdo;
&ldo;多幼稚。你想，畫畫都是小孩子玩的東西。&rdo;
銀枝說：&ldo;你這麼想，小孩子畫畫是瞎鬧，成年人畫畫是藝術。&rdo;
&ldo;哈哈。&rdo;金世安笑起來，&ldo;不說這個了。你呢，我把我家底都給你翻出來了，你呢?&rdo;
銀枝笑了笑：&ldo;原來在這等著我。&rdo;
金世安不置可否。
她輕聲說：&ldo;我爸媽都是農民，認識的時候年級都不大。我爸喜歡唱歌，有一副好嗓子。我媽不喜歡種地種得好的，反而被我爸的歌聲吸引。一來二去，兩個認識，於是就有了我。&rdo;
&ldo;那你唱歌怎麼樣?&rdo;
片刻間，她憋出三個字：&ldo;很難聽。&rdo;
金世安笑道：&ldo;過幾天黎子牛組織慶功會，這次你和我，再找機會推辭就不好了。&rdo;
&ldo;……&rdo;她知道，他想聽她唱歌。
看她無語的樣子，他低低地笑起來。
銀枝等他笑完，摸索身下的床單：&ldo;對不起。&rdo;
他愣了下。
她接著道：&ldo;我不知道我海鮮過敏，給你們造成這麼大的麻煩，我非常抱歉。&rdo;
他聽到她沙啞的聲音，有濃濃鼻音。她呼吸起伏，不敢看他，始終低頭。
他沒說話，丟掉筷子隔了半張方桌狠狠抱她。
&ldo;不是什麼大問題。&rdo;他埋進她頸項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