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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打在蘆葦蕩,漂浮在空氣中星星點點的白色絮棉如沾了光芒的星辰,映在眼底發出晶瑩的幻彩,清風中,那在晴光中瀲灩的湖面,在蘆葦蕩的搖擺下帶起萬頃漣漪,一圈又一圈,被蘆葦蕩起,又被蘆葦擋回,生生不息。
千里江山,寒色漸重,蘆花深處一人如清風習習飄來,她在片片蘆葦身間穿過,卻不帶任何搖動,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竟也未有絲毫波瀾,只是在著她腳步輕盈起落間,留下淡淡白煙,湖中看去,她在人間,而人間看去,似乎她又在湖中,湖如鏡,鏡如湖,那身影,那雪衣,那倒映,如夢如境、似真似幻。
再細細望去,只見那人長髮飄搖若迴風塑雪,倩姿曼妙似玉骨清風,卓卓焉不可描述,宛若仙子下凡,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在她那俊美的白皙的面容上,一雙寒睛似月,將這夕陽的光芒給比了下去,以她為中心,在整個萬頃漣漪中,慢慢溢開一層的白月華光,瑩瑩灑灑,在波紋中盪漾,然後慢慢將整個蘆葦蕩籠罩起來,隨即整個空氣中也帶了如美人似的香氣。
在那仙子立定後,遠遠的薄雲籠岫處,一襲身影若驚鴻而現,眼見十里之外,眨眼便至身前,他面如冠玉,眼似晨星,一身的羅衣輕裳好似流水煙雨,無風而擺,竟說不出的神奇,腳下一隻孤舟隨身而飄,不沾一絲風動,不帶一絲水動。
“月夕師妹,早來。”他頷首道,聲若絲竹管絃,清揚悅耳。
“子祺師兄,來的也很快啊。”那被稱月師妹的女子微微欠身,音似琴響,婉和悠盪。
“哈哈哈,我來也。”便在兩人打過招呼後,自那湖前樓內,大步流星趕來一人,隨聲而至,聲來人到。
見來人乃是月明樓樓主樓健雄,兩人急忙施晚輩禮,說道:
“晚輩天空之城月夕見過樓主。”
“晚輩明神宮明子祺見過樓主。”
又說晚輩來卻讓前輩接,真是折煞了兩人。
“客氣客氣,讓兩位久等了,我那不孝徒兒有急事處理,只好讓我這個沒用的半大老頭子出來迎接二位了。”樓健雄說著雙手虛推,一股無形之氣將兩人躬身之禮托起。
月夕和明子祺只覺一股大力從身前自下而上將兩人抬起,絲毫難以壓下去,只能隨著氣流直起身子來,心中驚於對方的修為,臉上卻未露出半分,嘴上說道:“月明樓樓主親迎,真是折煞我們做晚輩的了”。
抬頭再見樓健雄,只見他劍眉朗目,古銅色的肌膚上有金光微耀,看起來只比兩人要大上十多歲,不過身為上位者的氣質與壓迫,令人一看便知絕對是非一般的人物。
“樓主客氣,我等也是剛來,您這月明樓前的萬頃碧波月明湖和這月明湖的十里蘆葦蕩,著實令人喜歡,我是看也看不夠呢。”婉和的聲音自月夕口中飄出。
“可不是嘛,若是到了晚上,花明月暗籠輕霧,熒熒燈火照碧波之時,那更是絕美的緊,多少佳人兒郎,想在這蘆花深處泊舟賞月而不得呢,今日我乘舟而來,便是要做這幸運的人兒,沒有提前跟樓主申請,可是有‘先斬後奏’之疑了。”
明子祺說著,英俊的臉上帶著笑容,雙眸又看向月夕說:“若是月夕師妹有興趣,可與我同舟共賞月明湖否?”
樓健雄哈哈一笑,說道:“老夫倒是希望師侄常來,憑師侄神采人物,能在這湖面上渡舟可是更添風景,若是天空之城的首席弟子月姑娘再陪著你,那可真是仙童玉女,讓我這月明樓也沾點仙氣了,哈哈哈。”
月夕微微一笑,道了聲慚愧,不過那笑而生花,將那碧波盪起,將那蘆花飛絮,說道:“樓主說笑了,只怕我沒有那樣的福分,如此能陪著子祺師兄和樓主欣水賞月,已經覺得的很幸運了。”
明子祺說道:“月師妹真是自謙了,若是如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