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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蜷縮的躺在牢籠裡鋪著的乾草上,瞧見精緻體面的衛嬿婉被進忠扶著走進來,只覺得她的花盆底踩碎的不是地上的乾草,是自己的自尊。
慎刑司哪裡來的好飯菜,連續的飢渴讓她甚至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勉強撐著站起來,惡狠狠瞪著衛嬿婉:“你來做什麼?皇上呢?我要見皇上!是你們害我!你們誣陷我!”
“喲,這時候了,您脾氣還這麼大······”進忠對著如懿挑了挑眉:“您這關得也太訊息閉塞了,來,烏拉那拉罪人,先給令懿聖母皇太后請安吧!”
“請什麼——”如懿抬眸,直直的瞪著進忠,張了張嘴唇,艱難的說道:“令懿聖母皇……太后?皇上……皇上他……”
“您自己捅下的瓷片,現在裝什麼呢?”進忠向來沒什麼良心,縱使是他們給如懿下了套,讓如懿幫他們完成了弒君的最後一步,他此刻也能面不改色,把錯處都推到如懿身上。
如懿怔住了,只覺嘴裡一片腥甜,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直哭。
進忠又要發難,衛嬿婉抬手攔住,自己開了口:“如懿,你在哭什麼?到底是哭沒了你那少年郎,還是哭你再沒有翻身機會出這慎刑司,你自己心裡可清楚?”
“我自然是哭皇上!”
“呵!”衛嬿婉冷笑:“你可知你為何會淪落至此,就是因為你總是假裝仁義禮智信,實則自私自利。你今日若能坦誠是為自己而哭,我還能高看你一分。可惜你直到今日都在自欺欺人。”
“難道我說是為自己而哭,你能放了我?”如懿還真有幾分希冀看著衛嬿婉。
衛嬿婉對如懿沒有半分察言觀色的能力也算哭笑不得:“你向來喜歡送人進慎刑司,如今就自己好好住著吧。”
“衛嬿婉!你休要來汙衊本宮,本宮為人寬厚——”
衛嬿婉簡直彷彿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你自詡待人寬厚溫暖,你暖出什麼了?你放縱海蘭那條瘋狗殺害永璉,還險些害死永琮。你視惢心的付出為高位者的既得利益,心安理得,出了事就推人出來背鍋。你隱瞞意歡坐胎藥真相多年,最後還想借她的孩子坐收漁翁之利。你唯一溫暖的怕就是凌雲徹那跟你王八綠豆看對眼的龜公吧?”
“你還有臉提凌雲徹,明明是你薄情寡義!你——”
“是你送的靴子鞋墊害了他,關哀家何事?更何況,他可是至死都在為你擋刀,一個太監因私情為后妃做這些多餘的事,你們二人當真清白?”衛嬿婉雖然沒多想做這個令懿聖母皇太后,但在如懿面前自稱哀家,可真是叫人愉悅。
如懿惡狠狠看著扶著衛嬿婉的進忠:“他是侍衛、是太監,自該為了我這個做主子的忠心。難道你和你身邊這個狗奴才就不清白嗎?”
如懿本想以汙衊進忠和衛嬿婉,胡攪蠻纏證明自己和凌雲徹清白。
沒成想衛嬿婉眼睛一亮,猛的一拍手,說道:“喲,這麼多年,你可算瞧出來了?也不算太過蠢笨如豬嘛!”
這聲“喲”端得是與剛剛進忠如出一轍!
“你——你穢亂後宮!本宮要告——”
“如懿,哀家已經贏了。你還能告誰?”衛嬿婉就像逗狗一樣,諷刺地看著她:“你輸,就是因為你既要還要。你要皇上的情誼,又要凌雲徹的體貼,你要位份,又要自己清白推別人作惡。所以你滿盤皆屬。”
衛嬿婉看著如懿被自己氣得嘴角溢位鮮血悽然的樣子,只覺得困擾她多年上輩子由如懿一套可笑之極經幡,開啟她囚禁在永壽宮的夢魘終於徹底散去了。她無心再搭理這條喪家之犬:“哀家今日好心,來送你這罪人最後一程,最後給你個禮,你便和凌雲徹再搭個伴,他上輩子死於‘加官進爵’,你也一樣吧。這樣到了地底下,還有些共同話題可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