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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臣轉身欲走。
“陪我一會兒也不行嗎？”我轉身，抬眼仰望屋頂。
吳臣頓足，慢慢轉身，他看到了清塵孤單、蕭瑟的背影，他很想衝過去，將她擁在懷中。
紅藥進來後，將酒壺和酒杯放在了案桌上，便恭敬的退下了，走時，她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
我走到案桌前席地而坐，拿起酒壺，為他斟滿一杯，再為自己斟滿。
他並未坐下，依然站在門口處。
我端起一杯酒，向著他的方向禮讓一番，便一飲而盡。
“無憂水、孟婆湯和酒，若是讓你選一種喝下，你會選哪一種？”我再次端起一杯酒，看著酒杯裡的酒，隨意一問。
吳臣沒想到清塵會問這個問題，雖然他知道清塵知道他是誰，知道清塵記得所有，但他還是沒想到清塵會如此的直接。
我見他不答話，自顧自的說：“我會選酒，雖然只是一時的麻醉，但卻有一時的忘記，忘記曾經，忘記我是誰，也忘記你是誰。”
吳臣亦慢慢走到案桌前坐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你讓我喝下無憂水，想讓我忘記所有，那我便喝下，只是你卻忘記了我的本身……無塵水，縱然是能將神形俱滅神的魂魄都可以修復，更何況記憶呢……”
“知道我為什麼總在西城賣花嗎？你肯定不知道，因為那是你會出現的地方……我依然記得第一次跟著哥哥走在街上，遠遠的就看到你騎著白色駿馬從我面前經過時的模樣……每次你都那樣越走越遠，從沒有注意過我的存在……”清塵自顧自的說著，他那時的模樣彷彿就在她眼前般。
吳臣一直默默的聽著，一直盯著手中的酒杯，彷彿能透過酒杯看到某個時間段
兩個人都沒再言語。
我為他斟滿一杯他便喝一杯，我笑了，我們現在都只不過是凡人。
吳臣再次端起酒杯，可還未喝道嘴中，便感到身體極度的不適，抬頭看向清塵，只見她已經眼神迷離，兩腮酡紅。
他暗叫不好！酒中竟摻了可使人亂性的合歡散，他竟沒有察覺，是他太過大意還是這凡人的身軀本就平凡。
“清兒！清兒！”吳臣上前將清塵攙扶起身。
“逝風！”我想我開始做夢了，竟看到了逝風那擔憂的眼神。
“不要離開我！”清塵緊緊將他抱住，她感覺身體很是燥熱，也很煩躁，想找個宣洩的地方。
她吻上他的唇，這樣能讓她安定。
吳臣也感覺到了身體的燥熱，他努力的剋制著，他告訴自己不能，不能這樣。
奈何清塵一直緊抱著他不放，還不斷撕扯著他的、自己的衣衫。
“清兒！不要這樣！”他想要制止她，奈何看著那張嫣紅的臉頰時，他也有了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他搖搖頭，奈何那種衝動越來越濃。
終於，終於他迷失了自己，情慾的閘口一旦決堤，便會像洪水般，洶湧不停……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掩蓋著那床幔內交織纏綿的身軀，也掩蓋著的曖昧喘息聲……
清水河岸，一個孤獨的身影獨自站在被大雨不停沖刷的柳樹旁。
“清塵……”夜長明喃喃出聲，閉上眼，遮住那溢滿眼睛的痛色。
可是心裡的疼痛又怎麼能自欺欺人。
一股腥甜氣息直噴而出。
“主上！主上！”兩道身影遠遠的看到夜長明幾欲倒下的身體，瞬間到了跟前。
夜長明伸手製止了兩人的攙扶。
“都回去！”他淡淡的說了句。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悄無聲息的離去。
清水河岸，那抹孤獨的背影整整站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