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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研藤四郎:「…………」
如果這種蘑菇都不叫「可怕」,藥研都快不認識可怕這個詞了。他對醫術有所研究所以認識很多的植物, 見血封喉的劇毒植物和這種蘑菇相比簡直都可以算得上無害了。
但最可怕的是,看見這麼可怕動不動就會爆炸的蘑菇,眼前這個溫軟可愛審神者竟然會想到要嘗嘗它的味道,而且他顯然還真的嘗試過了……
他剛才殺了一個人, 可審神者顯然只把它當成一次小遊戲。完全不見一般人首次殺人後的情緒波動。現在藥研藤四郎再回憶春川樹的所作所為以及說過的每一句話,好像也都可以體會出新的含義。
他為什麼這麼瞭解這座島……他真的只是一個被騙入局的普通審神者嗎?
藥研藤四郎覺得很混亂,心裡不由自主升起了對春川樹的懷疑, 可他又拿不準這種懷疑和猜忌是不是主辦方特意設計出來, 給那些喜歡看陰謀背叛的變態們取樂的……
春川樹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陷入了沉默的藥研, 決定給他原地休息的時間,自己高高興興地向爆炸的方向走了過去。當淡紫色的蘑菇雲散去後,大樹根部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大坑, 但奇異的是被炸飛得只有土壤和石頭,樹根卻毫髮無損。
「等等!站住!你要去幹什麼?」原本在發呆的藥研藤四郎連忙拉住春川樹的胳膊不讓他過去,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剛才他太著急快點趕到這一場的審神者身邊了,以至於根本沒有太留心其他東西。現在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這個叢林裡真的有很多他沒見過的植物,散落在地的咖啡豆旁邊也有不少長相奇奇怪怪的蘑菇,剛才審神者指給他讓他扔的第一顆蘑菇,甚至就在他們身邊!
看到這一點後,藥研藤四郎出了一身的冷汗,攔著春川樹說,「別過去,如果剛才扔的咖啡豆弄醒了別的蘑菇怎麼辦?」
「沒關係,不會有事的。」看到藥研接受能力這麼強,春川樹覺得十分欣慰。
毀滅蘑菇只會炸炸人形生物和泥土,對植物和其他東西基本無害,所以才會說跟他站在同一陣線很走運。如果他真不分敵我什麼都炸,那和他當隊友就一點都不走運了呀。
春川樹溫柔地摸了摸藥研的腦袋——至今為止,他接觸過的所有刀劍付喪神都相當穩重,小夜左文字雖然個子最矮但也始終都乖巧懂事……
只有他面前這個藥研,既愛炸毛,說話又總是口不對心,加上初次見面張口就叫人「大哥哥」的印象深入腦海,所以春川樹在面對他時就很有哥哥的自覺。
他輕輕擁抱了短刀少年一下,安慰他說,「藥研君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得把地上的咖啡豆都撿回來,把它們留在這裡太危險了,萬一有被冤枉的好人或者和你一樣好心的溯行軍被誤傷就不好了。」
藥研藤四郎仰起頭,用難以言喻的目光注視著審神者。不管怎麼說,讓一個短刀付喪神留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去做有危險的事,關心的範圍甚至覆蓋了溯行軍……就算無法理解春川樹表現出的疑點,藥研藤四郎也做不到真的對他保持戒備。
他低聲說:「還是我來撿吧。你剛才擊殺了第一個敵人,可以領取獎勵瞭解封自己的刀劍付喪神了。他們……還沒有聯絡你嗎?」
有藥研的提醒,春川樹終於記起自己脖子上還掛著個會爆炸的項圈。作為一株將來樹幹上會掛世界的世界樹,春川樹對自己身上掛什麼都能適應良好,一不小心還會忘記。他摸了摸項圈,搖頭說:「沒有呀,從我上岸開始,始終沒人聯絡過我。」
藥研藤四郎皺著眉想了想,覺得十分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事先是怎麼跟你說的,難道沒說只要你殺一個敵人就能解封一個付喪神嗎?」
「這個他們說了。」春川樹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