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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運動了回來，又洗了個澡，從浴室裡出來剛好看到沈向夕回復的訊息。
她果然是感冒了。
高中畢業之前沈向夕是不會化妝的，結果在高中吃散夥飯的時候，大多的女生都化了妝，沈向夕心癢好奇，也去買了一堆的化妝品。
買了化妝品的接下來三天，她都在家裡搗鼓化妝。
第四天，她終於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只塗了口紅。
她苦著臉，拉著顧隨朝，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化妝不舒服。」
再後來，她基本上不怎麼會化妝，只有兩次感冒了，化了個淡妝，說是讓氣色好一點兒。
現在想到她當時委屈可愛的模樣，顧隨朝的臉上都忍不住帶了點兒笑意。
『學姐昨晚是不是很早就睡了？』
顧隨朝手指稍動，打下一句話。
他看了看，想摁傳送，卻又覺得這句話有點兒不合適。
想了一會兒，顧隨朝快速的刪完所有字，點開了唐立的聊天介面，上面有好多唐立妹妹發來的訊息。
這兩天他其實已經漸漸的掌握了女生聊天的技巧，多叫學姐，多說生活瑣事，多加『哈』，『喲』，『呀』等等語氣助詞，還有『哦哦』，『嗯嗯』等疊詞。
回到了沈向夕的聊天介面，顧隨朝又打了一句話，然後仔細看了看，終於摁下傳送鍵。
很簡單，問她是怎麼感冒了的，最後面加了一個『呀』，然後還發了微信自帶的三朵玫瑰花過去。
夕：『前天晚上淋了點兒雨。』
沈向夕的訊息很快就回了過來，顧隨朝順勢坐了下來，連忙打字。
剛打出學姐兩個字，顧隨朝就愣住了。
前天晚上是凌晨一點過才開始下雨的，她怎麼會這麼晚才睡覺。
明明她一向不喜歡熬夜的。
他及時打住詢問緣由的念頭，轉而變成關心的話語，讓她吃感冒藥，泡熱水澡，注意身體。
沈向夕又回復了一個小兔子表情包。
顧隨朝終於忍不住，打字問她：『學姐，你這個表情包是哪裡來的呀，我找不到【笑哭】』
訊息一發出去，手機上方就顯示了正在輸入中，但是訊息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來，顧隨朝皺眉，擔心自己會露餡。
十來分鐘，顧隨朝敲敲打打，編輯了無數次解釋的話，又刪了無數次。
夕：『很簡單呀，你點我發給你的表情，就可以進去下載了。』
看沈向夕的言辭，應當是沒有懷疑，顧隨朝鬆了一口氣，點選沈向夕發過來的那個小兔子，果真進了一個介面，裡面可以下載好多表情。
顧隨朝只下了沈向夕發過的兩個表情。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一般，給沈向夕發了好多個小兔子過去，有親親的，有抱抱的，總之表達愛意的表情包都通通發了一遍。
沈向夕回了個笑哭的表情，然後說她要收拾上班去了，晚些時候再聊。
顧隨朝乖巧點頭，點了兩下才驚覺沈向夕是看不到的，就又發了個點頭的小兔子過去。
晚些時候再聊，那就十點過再給她發訊息吧。
顧隨朝心情好了不少。
過去的五年裡，顧隨朝想了無數種和沈向夕重逢的場景，或許是在她家門口，或許是在某個他們曾經走過的街道，或許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店。
卻沒想到，五年後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電梯裡外。
昨天她的每一個表情都印在了他的腦子裡。
她恨他。
這個認知讓顧隨朝害怕，卻又鬆了一口氣。
他的目光從沈向夕的頭像上移開，長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