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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浚大皺其眉,思忖,那老頭子急得這副德行!於是手一揚,說:“好吧,好吧,傳他進來。”
不到片刻,廬太傳雙手拱在腹背微弓地碎步上前,朝皇上敬了一個大禮,“微臣參見皇上。”
“廬公快起來說話吧!何事這麼急著說呢?”
“啟稟皇上,微臣是特為輔國將軍一事前來請命的。”
拓跋浚的眉疑竇地往上一揚,嘴皮一掀便懶懶地說:“喔,那傢伙死有餘辜,何須替他請命?朕直接烹殺他,算便宜了他,看來廬公這次是白跑一趟了。”
“皇上!輔國將軍雖然驕縱成性,枉顧皇上的恩德干下了這樣陽奉陰違之事,但是他畢竟有功於國事啊!”
“這朕心裡有數,還請廬公有話直說。”拓跋浚倒想看這老傢伙葫蘆裡賣了什麼樣的膏藥。
“是!臣悉聞將軍年少時,曾於落陽城東士宦人家擔任僕役一職,那戶高門主人湊巧姓竇。”
“姓竇?!洛陽城東?!莫非……”
“是的,皇上,臣與竇憲的長女竇媛確認過了,六年半前,的確有位姓拓跋的兄弟在竇府裡擔任職務,做不到一年半就離職從軍去了。”
“你是說拓跋仡邪曾在竇憲家當雜役?!這事怎從沒聽人說過。”
“竇媛的長女也是因為昨天輔國將軍去接竇惠姑娘時,才確認出來的,聽說竇公當時甚至不顧禮節,還打算將女兒下嫁給那個僕工,所幸老天有眼,這事不知怎地就被耽擱下來了。”
“喔,有這麼一段故事,所以竇憲之女和朕的天將軍早八百年前就認識了!難怪他總是挑精撿肥,誰也看不上眼,原來是百星之明不如一月之光呢!廬公,你說是不是?”
“照理說,應該是這樣的。”
“那就太好了!如此一來,竇惠該是心甘情願地跟著將軍走的,所謂郎有情、妹有意,這可不是一椿美事嗎?想不到廬公也愛作媒,莫非你就是為這事來替將軍請命的?”
“皇上……稟皇上……臣還有下文呢!”廬太傳急著介面,“我認為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臣聽說是竇惠姑娘拒絕下嫁在先,爾後才引起將軍的怨恨,進而三番兩次阻撓竇姑娘的婚事。”
“哦?有證據嗎?”
“有的!臣這裡有八位曾經追求竇惠姑娘的大夫的親筆函,足以顯示輔國將軍的確私下運用職權,暗中送了不少金銀及美女勸阻大夫們的意願。”
拓跋浚忍不住消遣他,“看來廬公是有備而來了!來,將信遞上,朕瞧瞧。”
廬太傳忙遞上傳柬。
皇上很快地將信瀏覽過後,說:“將軍實在不該花費這麼多心血,只要他親口說一句,朕難道會不點頭嗎?還有,若換作是朕的話,對付那種意志不堅的人,連金銀、美女都省著送了。”說著他快速瞄了廬太傳發顫的鬍子一眼,“而且,這種搶婚勾當,朕的先祖也曾幹過,又不算石破天驚的事,廬公,您說是不是?”
“是,是,皇上說的是,”廬太傳見風轉舵,忙附和,“當然,這事也不能全怪在將軍的頭上,畢竟那些人也的確接受了將軍的提議,只是……不知皇上是否耳聞有關竇姑娘的傳言呢?”
“那不就是你們爭相為自己的兒子找個好媳婦的理由嗎?”拓跋浚嘲弄地說。
“皇上!別人是不是打這種主意,微臣不得而知,但打從竇姑娘年幼時,微臣就非常中意竇惠姑娘了,不過現在提這些都沒用,而是要就事論事,臣以為,拓跋
將軍猖狂的態度是有目共睹的,今日他已忤逆聖上,聖上若再照原意將竇姑娘許給將軍的話,無異助長他的氣焰,且預設他的行為。“
拓跋浚不是白痴,豈會聽不出廬太傳的意思,“廬公的言下之意,是希望朕改變主意,將竇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