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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使勁攥緊,試圖壓抑心裡的慌亂。
終於,她鼓起勇氣敲響了門。
面前的門開啟,一個精緻優雅的女人站在門內,她打量著眼前這個瘦弱女孩子,那種陌生迷茫的眼神,完全沒有認出她來。
唐小雨看著面前的人,心裡酸澀的要命,眼淚抑制不住的衝出眼眶,單薄瘦弱的身軀顫抖著,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碎了。
這是她的媽媽,她心心念唸了將近十年,撐著她堅持到現在的人,但是……她好像沒有認出她。
她想開口叫媽媽,想說她好想她,但是嗓子像是有一塊兒鉛堵住了一樣,任憑她怎麼努力,也只是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突然,屋子裡傳出了一道清脆的童聲喊著媽媽,緊接著一個小男孩出現在了門口。
唐小雨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小男孩有著和麵前的女人相似的眉眼,毋庸置疑,這是她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弟弟。看年齡,他大概有六七歲了,也就是說,她被拐賣的這八年,她有了一個六七歲大的弟弟……
“姑娘,你找誰啊?”
女人的詢問聲拉回了唐小雨遊離的神思,她怔怔的看著面前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臉,任淚水滑落滿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也對,這些年她受盡各種折磨,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況且她被拐時年紀還小,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認不出她也正常。
但是……真的好難過,好不甘心啊!
“媽媽……我……我是小雨啊!您……不認識我了嗎?”
唐小雨臉色蒼白,顫抖著嘴唇問出了這句話,嗓音沙啞的像是在沙漠裡行走了很久,但沒有喝過一口水。
“小雨……?你……你是小雨?”
優雅的女人不敢置信,面前這個骨瘦如柴,面色慘白的女孩子,會是她的女兒。
她很難把她跟記憶裡那個白白淨淨,臉上肉嘟嘟的女兒對上號,但是她的眉眼五官,又隱隱有女兒的影子……
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唐小雨說了幾件自己小時候的事兒,這下,女人終於確定,面前這個女孩子,真的就是她失蹤多年的女兒。
“小雨……我的小雨,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啊?你知不知道爸爸媽媽找你找的多苦啊!”
唐小雨被女人一把抱進懷裡,耳邊是她壓抑不住的哭聲。女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就像小時候媽媽哄她睡覺時,把她抱在懷裡,她聞到的那種味道。
這一刻,她終於有了真正回到家的實感,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地。
“媽媽,這是誰呀?你為什麼要抱著她?”
“你是誰呀?快放開我媽媽,這是我的媽媽,你不能抱……”
旁邊的小男孩覺得自己被忽視了,這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來路不明的人抱著他的媽媽,像是要把她搶走了。
唐小雨的腰上重重捱了幾錘。在酒吧裡的那些年,她的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的傷,身體早已不堪重負,所以即便是一個六七歲孩童的拳頭,對她來說也是難以承受的痛楚。
實在忍不住,唐小雨嘴角溢位了幾聲悶哼。這聲音成功喚回了女人的思緒,她連忙開口阻止自己的兒子。
“唐天快住手,這是你的姐姐,你不能這麼對她。”
“哼!她不是我姐姐,我才沒有姐姐呢!她是來和我搶媽媽的,你是我一個人的媽媽,不能給她抱!”
女人對著唐小雨尷尬的笑笑。女兒失蹤後,他們夫妻倆承受不住打擊,找了她兩年無果,最終還是決定放棄,想著趁年輕還能崽要一個。
有了唐天后,他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像是在照顧這個孩子,也像是把虧欠了女兒的那一份一併給了兒子,這就導致唐天覺得,爸爸媽媽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