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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令!”明軍大營裡響起了很久沒有聽到的令人振奮的高亢而響亮的震撼之聲了。
三處的一起開花果真令越皇陳季擴應接不暇,岸上敵軍不能支援水軍,陳旭、蔡福一個晚上即拔除了敵軍遍設水中、綿延十幾裡的幾千根木樁,配合張、沐兩岸的陸路,一通窮追猛打,把盤踞在月常江中游的敵兵打得丟盔卸甲,狼奔豕突,繳獲戰船百餘艘。張輔又率陳旭、蔡福、方政等諸將前進,到次年初,在神投海又大敗敵軍,斬俘無算,收復了 大部分府州縣。
眼見著明軍揮師南下,一路勢如破竹,不斷敗退的陳季擴又一次感到了大廈將傾的威 脅,但,還有幾十個州縣打著大越的旗號,縱然屢戰屢敗,身邊一個個氣壯如牛的將士鼓舞著,滿地烽火的大好形勢催促著,誰願意卑躬屈膝做個受人轄制的布政使而不是挺起腰板的皇帝呢?但眼下張輔突飛猛進的局勢,還真讓他不再樂觀。
二十多歲的陳季擴徘徊在愛子江畔新設的營帳中,戰事頻繁,沒有皇宮,也不敢奢望皇宮了。原本祖輩以種地為生的他,本來與原交趾的王室沒有一點瓜葛。黎季犁盡殺陳氏宗族的時候,只要是他認為該殺的,不管是不是宗族的陳姓一律殺掉。陳季擴一家住在距老渦不遠的一個孤零零的偏僻山村裡,自給自足,幾乎和外界沒有什麼來往,也就沒有引起黎氏的注意。黎氏滅亡,簡定又起,稱帝后實在是沒有號召力,聽部下的一個士兵說, 這山村裡有一戶陳氏人家,暗暗觀察了一番,最後就選定了這個天庭飽滿、頗有些英氣的陳家老大陳季擴,以陳天平遠房侄子的身份即大越皇帝位。世代務農的陳家一夜之間就成 了聲名顯赫的皇族。是福是禍呢,誰也不敢說。
陳季擴的生活一下子變得優裕了,原來連老婆都討不上的他如今擁有了一堆年輕漂亮的女人,花天酒地的日子很舒服;但最大的麻煩就是沒日沒夜地打仗,尤其那個張輔一到, 他的安生日子就沒有了,以致簡定被俘,自己走投無路,不得不投降以保全性命。張輔一離開,屬下一慫恿,他就反了,逍遙了一年多,如今,又被張輔追得一路南竄,都快竄回老家了。這對一個多年種地的人來說,是受了大罪了。他在想,實在不成還降,過安穩無憂的布政使日子,雖不免受氣,卻不這麼心驚膽戰啊!但看臣下們的氣勢,他又不想降了, 尤其是一個叫黎利的小將,不顧重臣們鄙視的言語和目光,語出驚人地說,中國早晚要敗亡的,無論如何要皇上撐下去。
撐下去?陳季擴無奈,不知自己能不能看到中國的敗亡,但願自己不是繼簡定之後的又一塊通向中國敗亡的鋪路石,但願自己是那個得到勝利果實的人。天幫忙讓他坐上了大越皇帝的寶座,還要人努力才能坐穩這個過去做夢都夢不到的位子。大明皇帝,趕緊叫那個張輔滾回去吧!他在心中祈禱著。
交趾大多數人雖不滿中國統治,尤其是厭惡皇帝派的那個頤指氣使的小太監馬騏的無盡搜刮,但面對張輔大軍秋風掃落葉般的進剿,誰也拿不出什麼好的辦法阻擋明軍。
君臣們議論國事,你一言我一語,說不到要害,樹樁、柵欄、大象等招數都用過了, 皆為明軍所破,沒一個奏效,彷彿那個張輔就是陳季擴的,不,應該是大越的一個剋星。 簡定活著的時候,曾派人入營詐降,想悄悄殺了這個剋星,還未動手,就被張輔的衛士識破了,反做了人家的刀下鬼。要對付這個剋星,還真有些難。
快一個上午了,也沒有議出一條妙計來,總這樣沒完沒了的吵吵也不是個辦法。群臣末端、一個面板黧黑、兩個圓圓的眼睛閃著光亮的年輕小將,似乎已憋了很久,滿臉漲紅。 實在忍不住了,站出來,不顧尊卑地大聲道:“可否容微臣進一言?”
眾人一看,又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將黎利,回頭掃過了輕蔑的一眼。陳季擴也不大信任地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