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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一棒竟把一條橫衝過來的狼腰打折了,好不愜意!當群狼退去,洪高娃手拄木棒,立在氈包前的殘雪中時,活脫脫一個勇士再現。先是因寒冷而後因亢奮而紅透的臉像抹上了黏黏的狼血胭脂,透著原始女人的野蠻、英勇和美麗。
第二件就是草原上最為駭人的白毛風,那是比狼群還要兇險的一幕。去年的一冬還算安寧,想不到冬春之交的一個早晨,陰沉了幾日的天氣突然爆發,先是密密的雪片頃刻間撒滿天地,繼而是一陣強似一陣的白毛風,鋪天蓋地,畜群很快就被衝散了,牛羊馬像被人驅趕一樣,順著風雪漫山遍野狂奔起來,連扎得很牢的氈包也被拔起在地上翻滾,人喊馬嘶,狗吠羊嚎。洪高娃吆喝一聲阿哈蓮和阿寨,縱馬追上飛跑的頭羊,狠抽了兩鞭,迎風立馬,擋住去路,頭羊不跑了,羊群紮成一堆停下來。
又一陣猛烈的風沙襲來,打得她的臉鑽心的疼,睜不開眼,那匹坐騎竟自己掉頭順風走了。頭羊見沒了攔阻,又帶頭跑了起來。就這樣圈圈跑跑整整折騰了一天,風漸漸小了, 羊群才徹底止步,洪高娃已筋疲力盡。幸好,阿哈蓮和阿寨圈住了十幾匹馬也趕了過來, 大致一清點,到底還是跑丟了不少羊。要是有個大男人幫忙該有多好啊 ! 她在心中默唸著, 眼睛裡沁出了淚水。
往回趕的路上,又聚攏了一些羊,接近駐地的時候,才見氈帳被一棵胡楊樹擋住了, 雖然傢什或半埋沙中或已找不到,但氈帳在就已很高興了。看到阿哈蓮飛跑著去沙中撿拾傢什的情景,不知她的哪一個舉動像極了薩木爾公主。
短暫的接觸,很快就和差著輩分、而年齡相仿的大汗公主薩木爾成為最親密的朋友, 走在茫茫的雪原上,就各自知曉的新奇事,無所不談,那份愜意,那份友愛,無以言表, 咯咯的笑聲溢滿了純淨的天地間。
薩木爾嫁給了瓦剌部族頭領馬哈木,她的生命中永遠也不會有這樣驚心動魄的場面吧?
洪高娃想,黃金家族公主的運命多好,嫁給了一個愛她的男人,瓦剌部族又一天天強 大,薩木爾會有享不盡的富貴!轉而,她又輕輕嘆息一聲,為薩木爾擔心起來,大明徵討 了韃靼部,阿魯臺會逃得無影無蹤,瓦剌與韃靼結有世仇,馬哈木一定會乘機東去,擄掠和統治整個蒙古草原的,到那個時候,他會娶一大堆女人,薩木爾她?她會瘋掉的……
天光漸亮,洪高娃起床,點火做飯,照看畜群,裡裡外外,忙個不停。洪高娃的美麗和她手中熟練的活計竟這樣不相稱,見到她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得不生出許多憐香惜玉的感覺。
太陽昇起,一切準備停當,三人吃過早飯就要趕出畜群,遠處突然傳來了賓士的馬蹄 聲,洪高娃警覺地看看阿寨,阿寨把弓箭握在了手中。十幾匹健碩的戰馬翻過山嶺,越來越近。見是明軍的裝束,母子倆放下心來,馬隊跑到近前,一位年輕的小將下馬叩道:“小將拔圖奉寧遠侯何大帥之命有書信送上。”小將說的是蒙語,她當然明白,心中誇讚何福安排細緻。接過書信,也是蒙文,只簡單的幾句話,意即何福願聘你為妻,現將聘禮送上, 等你回信,云云。
兩、三年間的心意相通,未曾表白,也不知這緣份有無結果,一下子就來了,像突然的風雨。讀著信,她的臉已緋紅,偷眼看時,士兵正將十幾個大箱子卸下,她一時竟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她期盼著這一日,又莫名其妙地害怕這一日,孤兒寡母連同妹妹般的 侍女相依近十年,多想有個男人作靠山啊,卻又不知這一步是福還是禍。好一會兒,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又將自己的一個玉佩取下作為信物由拔圖帶給何福。看著馬隊遠去, 看著眼前的一大堆箱子,洪高娃僵在那裡竟有無限的悵惘。
隨皇帝北征歸來,各回防地,本是一次全勝的戰事,當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