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零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就站在這裡,我要看著你,不會給你跑掉的機會。”
柔荑虛弱地苦笑:“我怎麼跑得掉呢?”流輝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僵持了一會兒,忍受不了陣痛折磨的柔荑終於妥協。
當那顆髒兮兮的、血淋淋的腦袋鑽出母體,流輝的眼睛一下子迸出了光芒。他激動地跪下來,伸出手去接那個小小的嬰兒。原本要接住嬰兒的僕婦見到流輝插手,便不好再與他爭搶,只是反覆地提醒:“小心點!小心!”
呀,是女兒。流輝顧不上失落,滿腦子都是“這是我的女兒”的念頭。
跟嬰兒一起出來的還有長長的臍帶,流輝皺著眉頭看著那奇怪的玩意,此時僕婦遞過來一把乾淨的剪子:“少爺,您要剪嗎?”流輝心頭一震,這是自己的女兒呢,親手為她剪斷臍帶,那不是很有意義嗎?據流輝所知,接生這種事向來是由女人做的,鮮少有父親有這樣的待遇。
流輝接過剪刀,殺人如麻的他對著一截臍帶卻不知該從何下手。“短一點、再短點、可以再短點——差不多了。”僕婦指導著他。這一剪子下去,她會不會痛?聽著女兒嗚嗚咽咽的哭聲,流輝突然很猶豫。他抬頭瞄了一眼,柔荑枕著手臂,正低頭看著他們,面無表情,唯有目光中透著深深的疲憊。流輝把心一橫,“咔嚓”剪下。
僕婦麻利地把嬰兒放進熱水盆裡洗洗乾淨,用柔軟的絲帛小心地包裹起來,遞給流輝。流輝好似有些羞澀,遲疑了半晌,笨拙地把嬰兒接到懷裡。這時,嬰兒的哭聲方才弱了下來,開始抽抽搭搭。
流輝突然抱著她走到柔荑身邊,坐在地上道:“柔荑,這是你的女兒!”柔荑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她的身上,可是,當流輝熱情地向她宣告這個好訊息的時候,她卻是漠然瞟了流輝一眼。她的眼神令流輝稍感氣憤,但隨即哈哈笑道:“對了,你都生了那麼多孩子了,怎麼會為她感到稀罕呢?”
僕婦在旁提醒道:“小姑娘可能餓了,王妃給她喂點奶水吧。”
不想柔荑抗拒地別過了臉:“我不喂,我的孩子向來都是由乳母喂的。”僕婦一臉尷尬。流輝揮揮手,示意僕婦出去。
“你聽,她在哭。她是不是在說‘我餓了,阿孃,我餓’?”柔荑轉回過頭,默默望著流輝。於是他伸出手,挑開柔荑虛掩的衣襟:“來,抱著她。”他俯下身,把嬰兒放在柔荑的臂彎裡,然後又說起剛剛從僕婦那裡學來的那一套,“你怎麼能這樣抱?你看她的脖子,都折著了。你是一個母親,怎麼連怎樣讓孩子舒服都不知道?”
他,有些奇怪。越是奇怪,越是令人害怕。柔荑乖乖地抱好孩子,同時密切觀察著流輝的一舉一動。但是,流輝並沒有如她擔心的那樣作出出格的動作。他盤著腿,看著小小的女兒如何奮力吮吸母親的乳汁,忽然就笑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露從今夜白
方才五月末,連續十三天的降雨後,天氣乍然放晴,令人覺得酷暑難當,彷彿一夜之間,就從春季進入了夏季。柔荑再也不能在那個悶熱的小帳篷裡待著了,那兒簡直像一個蒸籠。她抱起女嬰,一腳踏出帳篷,頓感一陣清風拂面而來,讓她情不自禁地發出適意的驚歎。
守在帳篷外計程車兵正躲在陰面乘涼,聽到柔荑的聲音急忙跑到門口來。柔荑白了他一眼,士兵便怯怯地把呵斥的話吞了回去。他在不遠處密切關注著柔荑,只見她懷抱嬰兒走到對面的樹蔭底下,來回踱步,不時低下頭對懷中的嬰兒喃喃,看起來並不像逃跑的樣子。士兵逐漸放鬆了警惕,坐到帳篷腳下休息,目光仍緊緊鎖定著柔荑。
綠樹、青空、白雲,真是有好久沒有見到這樣乾淨的世界,沒有感受過這從樹底下、枝葉間盤桓而來的舒爽的清風。從被南麓的破舊小院,到曲流的廢棄王府,到大觀的高牆深院,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