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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楓眼前浮現了一口井,又深又暗,井底儲存著黑黢黢的井水,晃盪中泛起波光,井壁掛著滑膩青苔。
井中無風無波,本不該晃動,他探頭去看,俊臉卻隨著水波變形。
他眉眼冷漠,看得久了,好像井底與鼻尖就一掌之距。
忽然井水中浮起一具泡發屍體,白脹脹的,眼珠腫得快脫框,髮絲纏繞脖頸,恐怖又噁心。
定睛瞧真切了,是那個永春殿中常欺辱他的嬤嬤。
他親手推她落井,淹死了她。
井水慢慢恢復平靜,水面倒映出他篤定的笑。
連十五歲時最彷徨無助的艱難時刻,他都親手終結了,如今,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恍惚間,井旁的少年穿過歲月,抬頭挺胸站在城門前。
前面有什麼呢,不過一群試圖打倒他的臭番薯,爛鳥蛋,還有一個——他戒不掉的女人。
顧楓面色有些蒼白,但鎮定自若,他問:“安少監,如你說言,你我都是大琥的叛賊,死罪難逃,你已做好和孤一起下黃泉的準備了嗎?”
李昭昭嘴角壓下笑意,上前盯住他,“本該是的,可我有這個。”
一個黃橙橙的令牌出現在他眼前。
免死金牌?!
顧楓愕然。
這塊免死金牌是屬於三妹顧橋,她七歲誤食了呈貢給先帝的瓜果,毒發後失明,先帝痛心,賜了免死金牌給她,代表著歷代顧氏皇帝都要保顧橋一世榮華和安康。
可她之後還是病逝了,他以為這塊金牌已隨她下葬。
沒想到竟會出現在李昭昭手中。
李昭昭高舉,讓所有人都看到她手中這堪比“尚方寶劍”的保命符,安子堂讚許的看她一眼。
她亦回以一個“沒浪費你苦心”的眼神。
當下,確實是最適合使用這塊金牌的時機,李昭昭單膝下跪向顧柏呈上:“二殿下,請念在微臣身不由己,加之金牌護身,饒微臣一命,微臣永誓相隨。”
顧柏裝作思考,勉強道:“既如此,饒了你吧,起身。”
如此自然而然收回他的所有物。
如此自然而然免了李昭昭叛國罪責,接下來的事,傻子都知道,被問罪之人,當然就是“罪魁禍首”——顧楓。
顧楓輕輕閉眼,對面四個人準備充分,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不知謀劃過多少置他死地的計劃。
還有什麼是他不知的呢?
如今罪名已給他安上了,安子堂站出來繼續攪動人心,他對楊之揚說:“楊大人,顧楓非玉貴妃所生,與外族人串通,逼死先帝,你家門榮光都是先帝所賜,難道你還要為一個非顧氏子孫的逆賊衝鋒陷陣嗎?”
這麼一問,楊之揚握武器的手收緊了,他猶疑地望向顧楓,似乎讓他快替自己辯解幾句。
顧楓輕輕瞥一眼,只道:“父皇並非死於我手。”
凌飛巒踏出一步,指著他:“由不得你狡辯!”
此刻天已大亮,有不少朝臣趕來上朝,剛聚集,就傻眼了,一夜之間朝堂已翻天覆地。
顧楓的近衛軍輕騎尉井然有序從四個城門趕到,身披鎧甲,見主子有危難,圍繞他面目森寒,嚴陣以待。
安子堂不想再等,表面上他們佔著理,可俗話說得好,真理敵不過強權。
若硬碰硬,他們不一定是顧楓對手,大聲對其餘朝臣道:“現在天牢附近的沼澤池還有不少同僚的手腳未被吞噬乾淨,這樣殘暴,愛施虐的君主是你們想要的嗎?!”
這聲質問振聾發聵,大臣們,連同士兵,楊之揚都緊皺眉頭,顧楓對有才能的人大力嘉賞,非常慷慨,高官厚祿,良田美人盡有盡有,他的殘虐也不遑多讓。
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