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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鄭曦甜提前買了通行證,壽康縣裡的官員也沒有太多為難他們,放他們出了城去。
鄭曦甜怕夜長夢多,並未下令休整,而是讓馬伕快馬加鞭朝著雍州趕了過去。
雙兒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路所見皆是荒涼。
本就貧窮的新平和壽康兩縣,經過這場饑荒搶掠後,更是滿目瘡痍。
百姓流離失所,農田被荒廢,房屋倒塌,到處都是廢墟和殘骸。
這些場景讓雙兒感到震驚和痛心,她無法想象這樣的慘狀。
“小娘子,新平,壽康都成那樣了,為何雲京那邊一點都不知情呢?”雙兒皺著眉頭問道。
鄭曦甜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只要不像益州那樣反了皇權,誰又會真正關心老百姓到底活不活得下去呢?”
雙兒聞言眼色一沉,握緊拳頭,氣憤地說:“不,我們少主關心。此去益州,朝廷無人敢去,少主為了不讓生靈塗炭,自請前往和談!”
雙兒的眼神那樣清澈,帶著些許崇拜,光提到少主,那嘴角都止不住的飛揚起來。
她的少主,是那樣的澄淨無塵,那樣的慈悲為懷,那樣的憐憫世人。
他在該溫柔的時候溫柔,如沐春風,令人敬佩不已,又在該付出的時候付出,勇往直前,叫人義無反顧。
“北疆早有狼子野心,這幾年小動作不斷,打算侵犯邊關。外有猛虎窺伺,內有民困難解,少主說,若益州真反了,戰事一起,兵荒馬亂,國不將國,家不成家,百姓流離失所,大雲再無寧日了!”
鄭曦甜烏雲般的髮髻有些鬆散,她忍不住嘲諷一聲:“呵,你家少主還真是個活菩薩。”
那益州因何而反?
真是賊寇作亂,殺害欽差嗎?
新平,壽康已經成了這副模樣,雲京真的一點也不知情?
恐怕是有高人織了一張大網矇蔽天聽罷了,真實局面只有進了益州城才知道。
裴文風的確對時局洞若觀火,可他現在困在益州城有三個選擇。
要麼和談成功,真正成為拯救蒼生的活菩薩,透過賑濟災民來解決問題,並想盡辦法滿足這幾個州數十萬百姓的溫飽需求,平息內亂,共同抵禦外敵。(要實現這一點,必須依靠可靠的訊息傳遞,但目前溝通出現了問題,顯然已經堵死。)
要麼等待朝廷派遣軍隊攻打益州,等到城池被攻破的那一天,他這位所謂的欽差大臣和益州刺史將與造反的百姓一同走向黃泉之路;(一旦朝廷派兵攻城,益州城內再無活口。)
要麼絕境求生,運用各種迂迴策略,巧妙地讓益州刺史同意民眾離開益州,前往其他地方尋求生路,同時秘密派人採購糧草和武器裝備,訓練士兵,積累力量,準備與北疆人決一死戰,拼死守住大雲河山的第一道防線。(但這樣一來,朝廷可能會認為益州的反叛意圖更加明顯,一旦天子發怒,將會導致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慘狀。)
裴文風此去益州。
無論走哪一條路,都註定要犧牲無數人的生命。
那些戰死、餓死、病死和慘死的人們,他們的血債將沉重地揹負在他一人身上。
即使是高潔慈悲的佛陀,也不得不深陷這滾滾紅塵之中,雙手沾滿血腥。
裴文風無論生死,恐怕都難以走出益州城了。
北疆、益州、雲京,每一處都對他虎視眈眈,欲取其性命。
而他那曾經榮耀輝煌的河東裴氏家族,或許早已將他視為棄子。
恐怕鄧嬤嬤來教她禮儀規矩也只是受裴文風所託罷了,畢竟棄子的訴求,家主不可能不答應。
瘋子,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必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