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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抱住那雙腿的是他的阿拉斯加犬。曲腿彎腰,大型犬縮著身子,環著他的膝蓋,把那雙胡亂顫動的腿護在懷中。
在這場哄犬劇中,這雙作亂的腿腳是及時助演的開場嘉賓。秦爾無需開口,他的阿拉斯加就先軟了心。
劇痛直衝腦門,呼吸紊亂,眼前發黑,秦爾的唇角卻悄悄地彎了。
有眼色的人無論何時都是識趣的。這波痙攣並不算劇烈,林衍從門邊退出,推著輪椅繞至車後。
雙腿還未消停。
「亮仔。」深吸一口氣,秦爾抬眼,微偏著頭,一字一頓,「上,車。」
隔著褲料,大掌握上細腿,按揉著殘存的軟肉,錢途亮抱著秦爾的雙腿半蹲於車側,沒有出聲,只輕搖了搖頭。
無聲地拒絕是難得的叛逆。
無知無覺的腿被錢途亮摟著,僅餘髖部還貼著車座。無力的臂根本無法平穩支撐,軟塌的腰背被腰託束著繃直,秦爾扭著肩,以近乎扭曲的姿勢,努力向右側轉頭。
「亮仔,上車。」
深幽的眸固執地盯著錢途亮的額,秦爾又重複了一遍。
阿拉斯加犬還是埋著頭,沒有應答。
緩慢吐氣,盡力調整呼吸,再開口時,秦爾的聲音又輕又軟,似無奈嘆息,又似耐心哄勸。
「亮仔,後座我坐不住。」
「你上車,借我靠一下,好不好?」
主人的示弱是他永遠的軟肋。
痙攣平息,阿拉斯加犬還是乖順地上車,坐於主人身側。
鬆開左臂,秦爾的上半身立刻向左歪斜。癱廢的身體向結實的臂膀靠近,被扶抱,被擺正,被支撐。
倆人的肩靠在一起,倆人的臂貼在一塊。秦爾放心地鬆了右臂。
「亮仔,你在吃醋。」
不是詢問,是自信滿滿的陳述句。那雙深色的眸盛著暖呼呼的笑意,那張唇又咧成了漂亮的心形。
來了!
來了!!
來了!!!
秦爾的敏銳從未缺席。他那點小情緒,根本無處藏匿。
轉身離開餐廳的瞬間,與熊戴祺告別的霎時,因勝負欲而臨時組建的自信就轟然坍塌。那團惱人的,羞恥的,患得患失的危機感就毫不講理地佔據了錢途亮的心,搞得他心煩意亂,攪得他莫名惱火。
秦爾的言行極其妥當,熊戴祺的出現也完全合理。那麼,問題出在哪呢?
出在那個決定上!
出在他自己身上!
他就不該答應當說客!
他就不該勸秦爾參加高中同學聚會!
不對!
不對!!
他就不該生氣!
這份不成熟的彆扭他根本就不該有!
吃醋,他就是在吃醋。醋意如潮,在他胸腔中瘋狂衝撞,與理智喚醒的懊惱與羞憤大戰了幾百回合。
這洶湧的醋意根本無法隱藏,一開口,就會不可自控地溢位。不敢開口,這一路,他根本就不敢開口。
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是該被嘲笑的吧?他不想被看穿,他不想被嘲笑,他想逃,他只想逃,他只想從秦爾身邊逃離。
欲蓋彌彰的解釋統稱為狡辯。錢途亮不想狡辯。他只呆呆地、愣愣地、靜靜地坐著。
沒有嘲笑,沒有追問。
冰涼的指靠近他的掌,撩撥琴絃般地,蜷曲的指尖撫著他的虎口,被撥開,被捋直。那隻戴著助力手套的左掌從手背,攏住了他的右掌。
主人偏涼的體溫是他的專屬滅火器。吸了吸鼻子,錢途亮不再躲。
秦爾轉頭,望著錢途亮的臉。
車廂昏暗,阿拉斯加犬的側顏線條卻格外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