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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沉默的反應說明瞭一切。
「說到底,」佘月擰開水瓶喝了一口水,「聰明的推斷力、細緻的觀察力,以及表述的靈活應對,你用的是詐。這招我熟,街道口、廟門外,從事此種行業的社會工作者十分多見,他們和你一樣,掛著神學的名頭,只不過你拿著西方的那一套講預言,他們更加幽默接地氣,上來就是電視劇的套路,語重心長地說你近日要有血光之災。」
瑪雅聽完笑了笑,她還端坐著,並沒有向佘月靠近,但是聲音卻很詭異地飄了過來,就好似貼在他耳邊說話一樣。
那聲音很是奇怪,說它近,卻幽幽地,像在山洞中迴蕩,「可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血。」
「血從你的五竅流出,濃稠的,暗沉的……你的每寸面板都開始出現血痕,你變得支離破碎,你要死了。」
佘月沉思片刻道:「濃稠暗沉……我懷疑你說的是雞血而不是人血。」
那聲音:「就不能是中毒了!」
「哦」,佘月點頭,「是,還有這樣一個可能性。不過我想提個建議啊,剛剛的描述是不是有些套路話了?你看或許再加上一個旁觀者的視角,比如我毫不自知,卻看到他人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一低頭……發現身邊多了一雙灰白慘敗的腿。」
那聲音更加近了,似乎還有桀桀的笑聲摻雜其中,「說得對。你不敢抬頭,你渾身僵硬,你什麼都知道了。所以,你準備怎麼做呢?」
佘月點點頭,「給讀者留下一絲互動的感覺,這樣的結尾不錯。」
那聲音卻又重複了一遍,「所以,你準備怎麼做呢?」
「問我啊?」佘月淡定地抬頭,「我應該會盡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向乘務員舉報此處有逃票的吧。」
那聲音:「???」
瑪雅:「……」
那聲音停頓片刻又繼續驚訝道:「乘務員?你旁邊的不就是乘務員嗎?」
佘月很認真地回答:「不是啊,她剛剛自我介紹叫做瑪雅。」
瑪雅:「……」
瑪雅:好好入戲別扯我!
那聲音不甘地繼續道:「你確定你的所見嗎?你確定你的感知還是正常的嗎?你站起來看這個車廂,鐵鏽一點點吞噬了整個車體,座位上有著厚厚的汙垢,你的腳下突然竄過什麼東西,你慌忙低頭去看,一個半腐爛的頭顱隔著過道正對著你。車早已停了。這節車廂,從來沒有活人,除了你。」
佘月沉默片刻,問道:「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這裡應該發生過什麼慘烈的事故?」
「很慘。火車脫軌,82個人無一生還。他們的屍體被拋棄在這裡無人認領,他們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留下所有進來的人,留下來,陪著他們。永遠也別再離開。」
佘月似乎被那聲音蠱惑,他變成了這個故事裡的人,腳底的黏膩,牆壁視窗濺出的血肉風乾凝成黑乎乎的汙塊,那打著滾的頭顱,念著「留下來」的漸漸包圍而來的乾屍……
佘月差點留下心痛的淚水,他發出憂國憂民的感慨,「這個故事透過無名野屍那一聲聲表面可怕背後心酸的呼喚,暗喻了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這類缺乏關愛的社會群體,警醒人們不儘早解決這些問題遲早成為大患啊。」
瑪雅:「……」
你怎麼還做起閱讀理解來了?!
感慨完畢後,佘月還不忘遵循閱讀理解的一貫流程,在最後一題裡拔高思想,順便表達一下對作者的讚揚,「作者的故事看似俗套實則揭露社會問題,直擊社會痛點,讓人先是一驚後是反思。文裡的『我』是活人,而車廂裡的是死人,生與死分別代表著活躍在城市一線的年輕人和生活孤單寂寞如死一般的老人兒童,而故事的最後,又十分諷刺地表達了這樣一個結局:從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