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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將兩具打鬧的身體拉長在白雪之上。
“哎，等一下，羽絨服帽子上是什麼？”鍾生突然問道。
“什麼？”雲贇轉著頭想要看清楚後面到底是什麼。
“別動！”
雲贇站在原地，鍾生一用力，從他的帽子上面拽了個東西下來。
“瞧！”一個裝滿了白色絨毛的透明小狗出現在了雲贇面前。
鍾生從身後跳到了雲贇的面前，“可愛嗎？”
雲贇看著面前臉蛋被凍得紅撲撲的鐘生，微笑著說道：“可愛！”
雲贇從鍾生手上接過來，將他掛在了自己的中指上，隨著兩人走動起來的手，它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來回晃動著。
“真好，真想跟一輩子都這樣。”鍾生抬頭看著梧桐樹葉間散落的雪花。
“阿生！”雲贇說道，“低頭！”
鍾生低下頭，滿眼驚訝，“你幹什麼？”
雲贇半蹲在地上，一臉認真，“鍾先生，你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無論貧窮與富有,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我將一輩子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鍾生嘴角抽搐，眼角的淚光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你，你幹嘛？”
“沒看出來嗎，跟你求婚呢！”
“別鬧了！求婚要有戒指的！”
“我有啊！”
雲贇將手上的羽絨小狗拿了出來，鍾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雲贇問道：“你同意嗎？”
鍾生點了點頭，將右手伸出來，一圈兩圈箍在鍾生的無名指上。
鍾生看著自己手上的羽絨小狗微微發怔，隨即有點遺憾的說道：“可是我沒辦法給你，我羽絨服上的這個早就扔了。”
“沒關係，過一陣子，我們去買一對真的戒指。”
“嗯！”
雲贇低頭親吻著鍾生，在這片梧桐林中，在這片白雪中，他們的睫毛撲簌簌的扇動著。
直到大學再次將他們的頭髮染白，兩片溫熱的唇齒才分開。
雲贇將鍾生緊緊摟在自己懷裡，小聲說著：“我愛你，鍾生！”
“我也愛你！”
愛，會隨著冬天的離開，一起離開的。鍾生看著乾巴巴的樹杈，在夜風吹過時，發出嗚嗚的哭泣聲，它是在思念著什麼吧。
鍾生長嘆了一口氣，在這裡開始，那就把感情葬在這裡吧，他把羽絨小狗從揹包裡找出來，踩著已經化了一半的雪，找到了他們曾經深吻的地方，找了一根樹枝，狠狠挖下去。冬天的土地根本挖不動，他挖了半天都沒挖好。
於是頹廢的將手上的棍子扔在了垃圾桶裡。手裡的羽絨小狗，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埋吧，也好，到那時候，他們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糾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