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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的包房內,鍾國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不時看看自己的手錶,再看看緊閉的門扉。他在擔心,擔心鍾生不會來見他。
鍾生的確沒打算去見他,小時候,母親和自己的生活全都要靠鍾國良的接濟才能勉強度日。可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他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看到他就往媽媽身後躲的小孩子了,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
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吳美雲。鍾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喂?”
“喂,阿生呀!你在哪兒呢,我和你爸都來了很久了,你趕緊過來吧!”
“媽,我不想去。我有事!”
“哎呀,你能有什麼事情,你不是都——”吳美雲的話說了一半兒,接著道,“你快點來啊,快點兒!”
“嗯,我知道了。”
曾幾何時,因為自己找到醫院這份穩定的職業,母親熱淚盈眶。可是夕日那份驕傲,不知在何時變了。現如今,得知自己被處分的訊息,母親已經完全不關心鍾生的心情了,反而還挺高興,真是讓鍾生心寒不已。
鍾生可以拒絕鍾國良,可是卻不能拒絕那個將他養大的可憐女人。曾經在寒冷的冬日,她在冬日的街道口,推著帶有浮冰的水桶,為了賣出去更多的魚來,將手腳都凍傷了,卻只是為了能給他買一身厚一點的羽絨服。
所以鍾生時常在心裡為母親的付出感到不值得,可是卻又對她的決定無能為力。就像現在,鍾生明知道是因為鍾國良等不到自己,所以使用了慣用的伎倆,用母親來強迫自己同他見面,可是最終卻只能屈服。
鍾生推門而入,鍾國良的臉色森冷,陰惻惻的說道:“好大的架子呀,鍾醫生!”
鍾生聽出了他口中的諷刺,坐在他們對面,說道:“有什麼話趕緊說!”
“阿生,你別這樣跟你父親說話!我也是看到了網上的訊息,所以才求你父親給你找份新工作的。”
“我有工作,我只是被暫時停職了,又不是被辭退了。再說就是我真的失業了,我也不會求他的。”
鍾生瞪著對面的鐘國良,明明是七分像的兩人,此時卻劍拔弩張。
“阿生,我們只是關心你而已,你不要這樣!”
“關心我,他根本就不是關心我,他只是想讓我幫他得到何氏企業而已。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幫你!”
“你現在都被停職了,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可能就要真的失業了!”
“我的工作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難道?”
鍾生冷冷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一個可怕的猜測浮現心頭。
“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鍾國良明顯一愣,眼神似乎有些閃躲,但也只是一瞬間,只聽到他呵斥道:“有你這麼質問自己的父親的嗎?”
“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是好心給你份工作而已,你別不識好歹!”
鍾生冷冷說道,“咱倆到底誰不識好歹?”
鍾國良用食指指著鍾生的鼻子罵道,“逆子!逆子!”
“您就別在我身上下什麼功夫了,有這心思還不如想想怎麼對付你女兒吧!”
“阿美?你見過何美了?”
“是呀,她給我開出來的條件,可比你豐厚得多。你說萬一我真動心了,會怎麼樣?”
鍾生看著鍾國良因為氣急而止不住顫抖的身體,心裡有那麼一絲絲快意。
“所以我不加入你們的混戰,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幫助了。不要再有更多的想法,否則對我們誰都不好。”
說完,鍾生奪門而出。
鍾生蔫兒蔫兒地往回家走,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