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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留春自負之二
此刻，雀閣最高層。
姬無夜登上雀閣最高一層，大馬金刀坐在主位，身前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侍女。他目光陰冷，卻沒看著侍女，只盯著女醫者，語氣慢慢變得危險：&ldo;失魂症？怎麼會患上失魂症？&rdo;
女醫者跪伏在地，戰戰兢兢道：&ldo;回稟大將軍，因這姑娘的腦後撞擊過硬物，有淤血堆積未曾化去，所以才患上了失魂症。&rdo;
姬無夜下意識看了一眼屏風，有一女子身影綽約難辨。她安安靜靜的躺在床榻上，似乎又陷入了深眠。
姬無夜臉上扯出一個血腥的笑意：&ldo;你最好不要膽大包天的欺騙本將軍，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rdo;
女醫者頭如撥鼓搖動，連聲道：&ldo;草民不敢！草民不敢！&rdo;
女醫者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恐懼，深深地跪伏在地上。姬無夜猛然意識到這只是普通韓國平民而已，恐怕是沒有天大的膽子敢欺瞞他。
他放緩了語氣，&ldo;那你倒是說說，她怎麼醒來又昏迷了？&rdo;
&ldo;因為這姑娘受傷委實太過嚴重，今日能夠醒來一瞬亦是上天垂憐。恐怕今後不出意外，她會保持這樣的狀態很長一段時間。每日會有短暫的清醒，但還是沉眠居多，直到虧損的身體被調理回來。&rdo;
姬無夜皺眉，顯然對這個結果不甚滿意。他索性也不耐煩應付，揮了揮手讓女醫者退了下去，自己倒起身轉過屏風，到了這女子的床榻之前。
她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即使在沉眠中睡姿也十分規整，顯現出家教的嚴謹。雖臉容蒼白，卻無損她半分美麗，反而增添了幾分柔弱的易碎美感。她在沉睡中，秀眉亦微微皺起，彷彿夢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一般。
姬無夜看了半晌，道：&ldo;她方才醒來說過些什麼沒有？&rdo;
&ldo;回稟大將軍，姑娘醒來只十分茫然問了一句我是誰，便再度昏迷了過去。&rdo;
姬無夜轉身離去，&ldo;好好伺候，一有醒來的訊息立刻回稟本將軍。&rdo;
&ldo;是，婢子們恭送將軍。&rdo;
滿屋伺候的侍女低頭恭送姬無夜離去，便又各自煎藥收拾衣物忙去了。忙碌之中，卻有兩個侍女輕聲交談，聽不太真切的隻言片語輕輕迴蕩在雀閣中。
&ldo;說起來，這是住進雀閣的第幾位姑娘了？&rdo;
&ldo;粗略算了一下，該是第二十六位了。&rdo;
&ldo;原來已經這麼多了嗎？大將軍修建起這雀閣還沒有幾年呢。&rdo;
&ldo;一年總歸要進來好幾個，離開好幾個，人數可不就上去了？&rdo;另一個侍女有一搭沒一搭應道。
&ldo;所有住進雀閣的女子命運都一樣。&rdo;先前發問的侍女不由得低聲嘆了嘆氣。
&ldo;噓！噤聲！&rdo;另一人連忙將手指豎在了唇前，左右看了看無人注意才低聲警告，&ldo;少說兩句吧你，小心給外人聽了去可有你受的！趕緊去煎藥，這姑娘要是有個什麼長短，將軍必定不會饒過我們！&rdo;
先前那個發問的侍女聽完此句，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身體抖了一抖，眼中流露出懼怕之意，忙不迭道：&ldo;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去。&rdo;
又有輕柔腳步聲下樓，生怕驚醒了沉眠中的女子。除卻煎藥那位先行離開，閣中其餘侍女收拾好物事後，亦魚貫輕輕退了出去，只留下兩人侍立在屏風之後。
兩個侍女為這女子掖好被角，開啟窗戶，添上薰香，也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