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位爺是誰 (第2/3頁)
盛夏飄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對他來說,睜眼與閉眼並無分別,睡著了反而沒有任何煩惱和痛苦,但卻往往怎麼睡也睡不著。即使勉強睡著,那些血腥的夢也充斥著他那渾僵僵的大腦。
醒來,胡思亂想的那些場景比噩夢還可怕。
半夢半醒之間,他總能感覺到手指的抽搐,始終不肯相信現實,恍恍惚惚的內心喃喃自語。
“這只是一場噩夢,一場噩夢而已。”
“夢,總是要醒的。”
他只能如此寬慰自己,否則得愁死。
憂慮與日俱增,雖然他將恐懼埋藏在沉著冷靜的面具之下,但它依舊存在,並隨著心臟的跳動不斷增長,時而焦慮不安,時而輾轉反側,折磨得他身體日益虛弱。
肚子已經癟得平躺著腹部成了一個大坑,嘴唇乾裂得面板一塊塊剝落,原本已經要癒合的傷口開始疼痛加重,他實在熬不下去,想到了死,可他連頭撞牆的力氣都沒有,如何自行了斷?
“媽-的,死不成,人只有活著,才有無限的可能。”
“熬吧,人只有不死,總有云開霧散見太陽的那一天。”
曹承玉在心裡虛弱地想。
終於,光亮照進了黑牢,突如其來的光線刺痛了曹承玉的眼睛,他緊著眨巴眯縫的雙眼,不敢全部睜開。
皮靴摩擦著青石板踏出脆響,喀啦喀啦的腳步聲走下樓梯,出現一個身上穿黑胸甲和黑披風、腰間斜挎著一柄黑把劍的人。
此人身軀高大,下巴瘦小,眼窩深陷,額頭突出,一頭灰黑色頭髮,兩眼炯炯有神,表情過於嚴厲。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瘦得像個稻草人,一張老鼠臉,耳根下面和下巴生長著參差不齊的鬍子男人。看上去僅有三十歲,卻生著白鬍子。外罩的那件破舊的棕灰色甲衣裡面,裹著一件汙穢不堪的灰色粗布衣裳,手裡拎著個泥瓦水罐。
守衛想把水罐從柵欄空塞進去,卻被窄空夾住,守衛推晃了半天,水罐紋絲不動。進,進不去。退,又退不出來,卡住了。
曹承玉見狀,喜出望外,一個骨碌爬起來,顧不上餓得頭昏腦暈,雙手扶著牆壁,趔趔趄趄地跑過去。
水罐冰涼,寒氣撲面,像是剛剛從深井裡打上來似的,表面密佈水珠。但此時,曹承玉也顧不上埋汰了,彎下腰,伸出快失去韌性的舌頭,死命地舔著。
外面水珠舌頭夠不著,他用手掌塗抹著那些水珠往嘴唇上抹。
“哎,咋回事啊!平時都能塞進去,怎麼今天就塞不進去呢?”稻草人一邊不停地鼓鼓秋秋,一邊自言自語。
突然,他把手掌猛然往身後一縮,當曹承玉發現稻草人想要幹什麼出口阻止的時候,已然晚矣,他纖細的手掌已經擊在水罐上。
只聽“啪”地一聲響,泥瓦水罐瞬間爆裂,瓦片橫飛,差一點划著曹承玉的臉龐,而裡面的水四濺飛散,把個曹承玉心疼得趕緊用雙手擋住紛飛的水珠。然而,手又怎麼能擋得住水,簡直徒勞無功。
那稻草人兀自愣了一會兒神,嘆道:“怎麼這麼不經打?我也沒用多大的勁啊,它就碎了。”
氣得曹承玉只能用瞪眼睛來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怒。
似乎對囚犯的怒目而視,那個稻草人守衛早已經習慣了,根本滿不在乎,他頭一扭,站到了一邊。
突然,曹承玉眼睛一亮,發現水罐的底還嵌在門上,被火把的火焰映照得波光粼粼,他可不敢讓守衛再碰了,急忙伸手護住它,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那罐底慢慢地抽離兩根鐵柵欄夾縫。
他飢渴地大口吞嚥,水從嘴角溢位,流進胡茬,他趕忙用手掌抹進嘴裡。
“多珍貴的水啊,可不敢浪費一滴。”他喃喃自語。
水雖然沒有喝足,但已經暫時解了飢渴,他依靠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