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飄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張臉永遠在她眼前消失。
“他會消失的,一定。”她在心底暗暗思量。
姐姐聲音變得如此粗啞卻令媯龜年沒想到,像是一下要把他撕碎似的,他神經質般嗤嗤地笑著,他注意到姐姐那惱怒的眼神,彷彿恨不能立馬將他閹割。
“嘖嘖,以後不提就是了。”
媯龜年逼自己緩緩做出一個冰冷的微笑,似乎屈服於貴妃娘娘的淫威下。但他心裡怎麼想的,以後會怎麼做,好像兩人都心知肚明似的。
“媯龜年,我不想重複我說過的話,這也不是危言聳聽,你最好每天早上醒來,都要摸摸你的頭在與不在。”
輕描淡寫的威脅比大聲喝呲更有效果。
貴妃娘娘一如既往地明豔不可方物,千嬌百媚地斜倚在柔軟而舒適的臥榻之上,似怒非怒地瞧著弟弟,眼俏黛媚,春色無邊。
突然,她杏眼一厲,都不容弟弟應答,冷冷地喝道:“滾吧!,滾出我的寢宮!”
雖然沒有大喝,但比大喝更讓人害怕。
媯龜年心裡清楚,他這個姐姐動了殺機。姐姐謀殺皇子眼都不眨,搞死他不就跟玩似的。他有點後悔翻出姐姐那黑暗一幕,那可是姐姐挖空心思、絞盡腦汁想掩蓋的真相,可讓他就這麼暴露出來,姐姐能不無動於衷嘛,她不搞死你掩蓋真相,她都對不起你!
事情已然這樣了,能怎麼辦?
剛剛被打過的臉頰還隱隱作痛,挺著唄!
看看,就這出能請神不能送神的慫樣,能成什麼大事?
姐姐目送弟弟離開,他的身體隨著踏出的每一步,左右劇烈搖晃。
媯龜年出了皇宮,直接坐車輿回了媯府。
此時,天已經大黑,除了像煙花柳巷、燈籠夜市街和碼頭夜遊少有的幾個地方,整個京城都已經安靜下來,其他地方早已經像人入睡那樣靜默下來。
媯府後角門悄然開啟,一個一襲青衫、皂巾裹頭僕人模樣打扮的男人,手牽著一匹黑馬,出了尚書府院落,他翻身上馬,開始沿著京城縱橫交錯、四通八達的寬闊大道,信馬由韁地那麼疾馳。
像是馬上之人有癮似的,就喜歡縱馬披著暮色暢遊,但急促而焦躁的蹄聲,卻昭示了馬背上的騎手心中的焦慮和不安。
黑馬來來回回毫無目的地跑了那麼幾個來回,就像是騎手確定無人尾隨似的,突然一縱黑馬,黑馬跳進一條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石板路,在狹長陰影下,沿著石板路賓士下去,蹄聲踏在幽靜得近乎於死寂的窄巷格外清晰,彷彿郵差有十萬火急的信件要送。
最後,黑馬馳進一條相對熱鬧的街巷,兩側樓宇鱗次櫛比,街道兩側佈滿了茶肆、酒館、當鋪、肉鋪、小吃店和作坊,街上行人不斷,挑擔趕路的,推獨輪車的,駕車出行的,坐轎遊玩的,多的是行人閒逛。
黑馬沿著這條繁華街道一路馳向盡頭,接著馳出京城西門,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蹄聲漸行漸遠,被暗夜吞沒……
估摸過了半個時辰,黑馬馳進一處極其隱蔽的只有十幾幢房屋的被密林遮蔽的大宅子,像是一個遠離塵囂的山莊。
門口自有人接應,一身黑衣,只露出眼睛示人,青衣僕人隨著黑衣人進入一處大房子房,連續經過兩道走廊,盡頭就是地下石階。
推開兩道大鐵門,溼氣撲鼻。
守衛是個長相猥瑣的矮子,長年久居地下,與陰暗、潮溼為伴,麵皮異常慘白,鼻樑滿是裸露的紫色脈絡,像是中毒症狀。
開啟鐵門時,此人正趴在一大杯竹葉青和吃剩的燒雞旁,杯中酒只剩下一個底了,燒雞則只剩下一個雞屁股沒吃,不知道是他捨不得吃,還是吃不下去了。
看樣子他醉得不輕,眯起發紅的眼睛懷疑般地打量著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