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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神殿燃起,這座在風雨中屹立了十年的聚集地,在一瞬間破滅。 屍骨掩埋於廢墟之下,千萬生靈殞命。 魔主顧硯再次從原本的入口處走出,身上甚至沒有沾染灰塵,也沒有再回頭多欣賞一眼自己的傑作。 只是淡淡地走遠,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 …… …… 軀體麻木,精神疲憊。 徐慕遲咬著自己的舌頭,試圖用疼痛來保持清醒,但散發幽光的條紋已經爬上她的脖子,再怎麼努力,也阻擋不了崩壞侵蝕的加深。 “呵呵,殘次品就是殘次品!” 而神官不需要擔心這些,更有祂的化身在此,越打越強。 “沒關係,已經夠了。” 徐慕遲拄著劍喘息了片刻,暗中觀察局勢。 律者和大神官的勝負已經沒有懸念,她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而面前這些實力稍弱的,也不是律者們的對手。 她看向那位神主,仍然饒有興趣地看著下方的爭鬥。 雖然局勢良好,但有祂在,她從來沒想過取勝,這本就是必輸的局面。 徐慕遲扭過頭,對著遠處的顧硯輕輕說了句:“該走了。” “保重。” 顧硯離開了。 她抿了抿唇,這次將目光放回戰場,不出所料的—— 律者虛影全部消散,輸贏瞬間扭轉,眾神官實力從強到弱,依次倒在地上扭曲,血肉畸變。 他們的五官猙獰,四肢充血炸開,又從傷口上長出半透明色利爪,脊椎漲破衣服,身形高大至五米左右。 這些怪物從地上爬起,兇戾的目光盯著徐慕遲。 雖然它們自我意識消失,實力卻是翻了數倍,被神主的力量催化至“神官”一途的終點,淪為眼下這種,非人非律者,卻更接近崩壞獸的駭人怪物。 “你們摧毀了聚集地?” 神主凌空站立,笑眼之間藏著冷意。 祂在疑問,更像是在審判。 “是,又怎樣?” 怪物憤怒嘶吼,也有些在貪婪吞食那些死掉的神官屍體。 那些律者最後的殘留意識,也隨著神主的認真應對,瞬間化為泡影破碎。 “不怎麼樣,只是……我總得從你們這裡得到補償。” 祂雖然失去了一個成熟的傀儡文明,但貼心的徐慕遲為祂保下了另一個。 “你……想把人類當後手!” 那些怪物瘋狂向徐慕遲湧來,攻擊力速度都極為強大,且悍不畏死,而她依靠各種能量的斬擊,傷口也會在短短瞬間痊癒,只有在瞬間將怪物滅殺才能有效果。 而格擋怪物一次拍擊,徐慕遲都會被震飛,內臟出血。 “你們的文明璀璨壯大,為了讓它延續,你承擔了多少代價?我只是在幫你完成心願……讓他們,換種方式活下去,不是嗎?” 撕咬、抓撓。 徐慕遲被怪物咬住手臂,揮不開劍,掙扎的片刻又有數頭怪物圍上來,利爪在身軀劃過留下血痕,試圖將她撕扯成肉塊分食。 或許是那神主早就知道她的弱點,這些怪物的攻擊都在紊亂她的力量調運,加速崩壞侵蝕,她都無法保持清醒,一時間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眼皮昏沉,想要閉上眼睡一覺。 劍光又起,將逼近她四周的怪物全部斬殺,一波爆發後,虛弱感席捲徐慕遲全身,最終只能癱在地上,仰望著天。 難, 太難了。 和律者鬥,和神官鬥,現在又是些想把她吞食的怪物。 “至少……我能走到最後一步。” 這片土地還是那般厚實,天空依舊高遠,疼痛與死亡的糾纏,也是如此的令人窒息。 他們說這個世界是假的,可她不願承認。 這裡的一切都一如她的所知所感,她的所思所想,這樣確切的體驗又怎麼能用真假來定義呢? 包括現在和過去生活在這裡的每一個人。 扭轉一個世界泡的結局,這種事對於外來者們並無意義,但對於徐慕遲,意義便在於……她能夠為剩下的所有人,去謀求追尋它的機會。 為此,她經歷一個又一個春秋,一場又一場離別。 事到如今,她仍舊好奇,竟然會有那麼一個自己,被人溫暖著,那個她也嘗試將自己的關心和情感,一股腦傾注回去。 “可惡,真羨慕她啊……” 想到這裡,徐慕遲很不甘心,撐起身來,又對上那該死的戲謔目光。 再一次,她的劍指向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