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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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在宴會間處理朝政,曾經有一次嵇紹找齊王議事,結果正遇齊王與他的寵臣董艾、葛等人擺宴作樂。
看到這情景,嵇紹當然是十分不滿,偏偏董艾不識趣,他對齊王說:“嵇侍中善於絲竹,大王命令他彈一曲,給我們助助興吧。”嵇氏鼓琴是天下一絕,當年嵇康在刑場顧日影而彈《廣陵散》,成為千古絕唱,作為嵇康之子,嵇紹的琴藝也是獨步海內。於是左右拿來琴,齊王請嵇紹施技一飽耳福。
嵇紹原是豁達好相處之人,《晉書》上說他“誕於行己,不飾小節”,偏偏這時他端起架子拒絕齊王的請求。齊王不高興了,對嵇紹說:“今天把酒言歡,你何必吝此小技,要掃大家興呢?”
嵇紹本意是就想教訓一下這年輕王爺,他接著齊王話柄說:“殿下匡復社稷,就應當率先遵從朝廷法度,為世人樹立楷模。嵇紹忝任侍中,此時頭戴貂禪武冠(按《晉書·輿服志》,侍中頭戴‘武冠’,以黃金為冠竿,附蟬為飾,插以貂毛),身穿朝服,手持玉版立於殿中,是在以朝臣的身份與殿下商議政事,豈能操執絲竹,做伶人之事呢!如果我是微服而來,出席私宴,殿下的命令我肯定不會推辭,但是此刻,恕難從命。”
《晉書》上說齊王聞言“大慚”,但齊王的慚愧並沒能夠持續多久,也沒有轉化為行動。輿論對齊王越來越不利,越來越多的人看出齊王身處險境。有個叫鄭方的百姓,專程從家鄉步行趕到洛陽,給齊王進諫。
鄭方替齊王總結了五大過失:
一是安不慮危,耽於酒色,燕樂過度;二是沒有彌補宗室之間的仇隙,反加劇裂痕;三是如今蜀中叛亂,北方邊境不寧,齊王沒有及時處理;四是趙王篡位之時,齊王招集天下共討逆臣,戰亂導致民不聊生,齊王卻沒有賑濟災民;五是齊王當初與追隨者歃血而盟,本該賞不逾時,如今卻食言,遲遲不兌現。
鄭方的五條總結都切中齊王要害,但是除了第一條是齊王的生活作風問題,其餘四條實際都超出了齊王的能力範圍。鄭方只是遠離洛陽的一介草民,連他都能看穿的時局之弊,洛陽的那些公卿沒有理由不清楚,他們只是袖手旁觀而已。
齊王對鄭方的直言表示感謝,他說:“倘若沒有你的直言,我無處聽聞自己的過失。”
越來越多的諫言使齊王對前途感到迷茫。《晉書·良吏傳》裡記載了齊王曾經就何去何從的問題詢問過曹攄,曹攄是當時有名的長者,當時擔任齊王的記室督。
齊王問:“當初天子被賊臣所逼迫挾持,天下沒人奮起,是我率領義軍興復了王室。如今我入朝輔政,試圖匡振這艱難的時局,卻有人勸我棄政歸藩。你看我該怎麼辦?”
曹攄先是恭維一番齊王的功勳,說什麼“蕩平國賊,匡復帝祚,古今人臣之功未有如大王之盛也”,然後他來一轉折,說“然道罔隆而不殺,物無盛而不衰,非唯人事,抑亦天理”。
轉了一圈之後,曹攄勸齊王放棄權勢,解職歸藩。他說“請大王居於高處的時候警惕從高處摔落的危險,在盈滿的時候要考慮到盈滿則虧的道理。請大王大公無私擯棄權欲,替朝廷精選百官,舉賢進善,使每個崗位都由有才能的人充任,然後秣馬脂車,解職歸藩。這樣就可以消弭流言,上下同慶,我等也會替大王感到慶幸啊。”
曹攄的話說得十分明白,但是齊王到底捨不得到手的權勢,況且,即使放棄一切退還齊國也不一定就能免禍,齊王最終沒有采納。
除了繼續獨裁與棄位歸藩,齊王似乎還有第三條路可走。齊王的主簿王豹就建議說,如果捨不得放權,那就適當分權。
王豹寫密信給齊王,說自從元康年間以來,處於宰輔位置的人無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