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寒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百人能透過會試,這二百人裡又有五十人,能參加由皇帝親自主持的殿試,決出最後的名次。
蕭鴻的名次與他他自己所料相去不遠,是三四十位,能參加殿試,卻又不是特別拔尖。沈衡考得卻比蕭鴻想得要好,竟然是會試筆試的第二名,在他前面的那個是個淮南道來的舉人,年歲已經三十餘,也早有才名,算得上一方名士,風頭十分強勁,被他壓一頭也不冤。但沈衡在京城內聲名極好,才氣早為眾人認可,長相也出眾,給皇帝留下好印象極其容易。只要他殿試上沒失心瘋了胡說八道,一甲是沒得跑了。
殿試那日,蕭泱攜著三弟一道進宮應試。殿試由皇帝親自主持,不僅要寫,還有口頭應對。文武百官在一旁共同監場,考的不僅是才學,還有禮儀氣度,心理素質和臨場應變。
蕭鴻年僅十四,身量尚小,卻因名次靠後被排在隊尾。蕭泱作為大理寺少卿,本該站在文官前列,卻因擔心小弟,偷偷往後站了站,同戶部的幾個官員站在了一起,死死盯著小弟一舉一動,生怕他有什麼失儀闖了禍。
大玄的皇帝陛下雲晏已經坐在了龍椅上,仔細打量著階下齊齊整整站著的五十位考生。年長的已經鬍鬚花白,年幼的還一臉稚氣;富貴的一身綾羅綢緞,寒素的只是粗布麻衣;緊張的捏著袖子抖抖索索,自信的安安靜靜地看著地面……這些人毫無疑問是大玄的精英,這最後一步的殿試,會決定他們的才華,被用在什麼地方。
皇帝擺了擺手,身邊的太監捧著金盤,給各位考生髮下紙筆。第一題是筆試,考一輪詩賦,以春景作詩,格律不限。
這一題自然是好答的。金殿之上並無甚春景,沒有即景之說,全憑才子們肆意揮灑。只是誰能寫得最好,就不一定了。
時限是一炷香。香燃盡之後,太監將詩作收上來,貼在殿前,由文武百官和皇帝一同評論。
雲晏走到貼著詩作的看板前將五十首詩粗粗掃了一遍,突然指向其中一首詩道:“諸位愛卿,以為這首如何?”
眾人伸長脖子看去,早有站得近的讀了出來,道是:
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
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浮生長恨歡愉少,肯愛千金輕一笑?
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一群考生在聽到“綠楊煙外曉寒輕”時就已經開始嘆氣了。光這“輕”和下句的“鬧”字,就已經絕了。眾臣也是驚喜讚歎不絕,皇帝的表情也是相當欣賞。
蕭泱嘆了口氣,正想說些什麼,卻聽見身邊一聲冷哼。
他回過頭,看見戶部的主事韓禹抱著雙臂站在那,臉上毫無表情,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屑。
“韓大人可有什麼高見?”周圍人顯然也不是聾子,聽見了這一聲冷哼,紛紛帶些不滿地發問。
蕭泱有些疑惑,他沒記錯的話,韓禹不是科舉出身,而是幾年前舉逸民由戶部尚書直接推薦的,在農事方面頗有些才幹,但是從未有詩文之名。這首詩大家都覺得好,韓禹難道還能挑出毛病?
韓禹看著投來不解目光的眾同僚,淡淡道:“並無。只是慨嘆,這位石公子當真是偷天妙手繡文章,要拔頭籌呢。”不知是不是蕭泱聽錯,他在“偷”字上特別用力。
皇帝沒有聽見後面臣子們小小的爭議。他正注意著這首詩的作者。石越,這個名字他相當陌生,會試時他的文章似乎並沒有這麼出彩,沒有名列前茅,是以皇帝陛下並沒有什麼印象。雲晏令太監尋出了石越的會試文章,草草翻閱了一下,寫的卻是新奇,有些巷戰對抗、以弱勝強的論述頗為有趣,只是辭藻不甚工,文法也粗糙,那些老學究主考不過把他列為這五十人的壓尾罷了。
雲晏拿著那份文稿沉吟了一下,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