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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習道:&ldo;走吧,回南山。&rdo;
卿史望著眼前跪得筆直的居且,靜靜等待著他開口說話,然而一刻鐘過去了,還是不見他張嘴。
卿史有些不耐煩了:&ldo;你到底有什麼事,一來就跪得這麼好,怎麼,在外面惹著打不過的厲害角色了?&rdo;但是他轉念一想,居且也不是尋習,不可能在外面捱了打跑回家來告狀。
又要發問,一旁喝茶的尋習道:&ldo;他動了殺心。&rdo;
還真是得跪下求饒的大事,卿史道:&ldo;為荼蘼?&rdo;
尋習又道:&ldo;因荼蘼,而不為荼蘼。&rdo;
卿史向尋習望過去:&ldo;既然你曉得,你就來替他好好說說,別在拿喝茶喝個沒完。&rdo;
尋習想,自己何必多嘴,若是居且被罰得重了,恐怕要將氣撒到他身上,但師命不可違,還是恭恭敬敬起身說道:&ldo;灰狼妖族進攻青丘,誤殺了居且徒弟,居且起了殺心,使出了毀天滅地。&rdo;
卿史一拍桌子,厲聲道:&ldo;小小妖族就值得你使出毀天滅地?南山的臉都叫你丟盡了。&rdo;
尋習在一旁小聲提醒道:&ldo;師傅,這不是重點。&rdo;
卿史也意識到,這不是重點,乾咳兩聲,故作深沉:&ldo;是神是魔,都有殺心,神能剋制,故而為神,魔肆意妄為,濫殺無辜,故而為魔。你懂嗎?居且。&rdo;
居且道:&ldo;弟子明白。&rdo;
卿史點點頭,捋一捋鬍鬚:&ldo;你是神族與魔族的後代,殺心重些,也屬自然,只是幾千年的修行,你還是不能剋制自身殺念,實在叫為師失望,去領九道天雷懲罰。九道天雷之後,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do;
居且俯身三拜:&ldo;謝師傅。&rdo;
居且走後,尋習湊到卿史身旁,笑得極是諂媚:&ldo;師傅,能否給您最聽話懂事可愛的徒兒,講講居且的身世?&rdo;
卿史瞪他一眼:&ldo;自己找居且問去。&rdo;
尋習不死心:&ldo;師傅,荼蘼魂飛魄散時,居且也曾用過一次毀天滅地,差點要了自己姓性命,那時候師傅告訴我說,以後再見居且用此殺招,一定要攔住他,立即帶他回南山來。&rdo;
卿史道:&ldo;不錯,你這回做得很好。&rdo;
尋習又問道:&ldo;既是如此,當年師傅為什麼還要將此殺招交給居且?&rdo;
為什麼,卿史眯著眼去回想,此殺招的威力取決於施用者的內心的弒殺意識有多強烈,他所創此招,並不想交給任何一個徒弟,只是當時神魔兩族之間,大戰一觸即發,由不得他猶豫,思慮再三,他終於選定了身上有魔族血統的居且。
尋習還在等著師傅的回答,又問了一遍:&ldo;師傅,為什麼?&rdo;
卿史厲聲道:&ldo;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除了居且,你們三個能學會嗎?&rdo;起身就往外去。
尋習心道,還真是這樣。追著卿史而去。
居且天界戰□□號真不是白拿的,經歷九道天雷,還能自己爬回南山,真是叫尋習吃驚,尋習將他扶起,撐著他一步一步,緩慢而艱難地回房去。
在南山,他們四個,當年的房間一直都在,即便,荼蘼尚在妖界,他們三個又早已有了各自的宮宇。
扶居且在床上躺好,尋習正要為他療傷,就被居且制止住了:&ldo;我該受的。&rdo;
尋習收回手:&ldo;行,你慢慢養著,我下凡去看看木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