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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填志願的時候,她填了瑢城本地最好的大學,第一志願是漢語言文學專業,姜宏懇和秦夢婉原本不同意她的決定,但她堅決要讀這個專業,他們也隨她去了。
畢竟女兒的身體狀況不比常人,她聽不見,也不願意去殘障人學校,那就選個她自己喜歡的吧。
姜青遙來到圖書館,直奔五樓中國文學區,根據早已經檢索好的書架號,找到了需要的幾本書,捎上就走。
她準備入手的研究方向是張愛玲小說中的諷刺色彩,所以借的都是張愛玲的書,《金鎖記》《小團圓》《傾城之戀》《茉莉香片》等等。姜青遙用自助借書機借好書,抱在懷裡,又匆匆離開了圖書館。
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出了圖書館,她就收到了白楊發來的訊息。
白楊是她的編輯,她發訊息,十次有五次都是催稿,還有兩三次是關於她的書的出版動態,剩下的就是朋友的閒聊了。
姜青遙一手抱著書,一手開啟了訊息介面。
白楊:【遙,這個月的作者專欄想採訪你,什麼時候有空?出來做個採訪怎麼樣?】《文學週刊》每月出兩期,下半月那期有個固定欄目為作者訪談,一般都會附一張作者照片。
姜青遙單手打字:【白姐,不露臉可以嗎?】寫作還是她認為比較私密的事情,雖然文學系的學生多多少少都有過一些作品,但她不想讓大家把她的臉、她的故事和她的筆名聯絡到一起。
白楊:【知道你不喜歡露臉,放心吧,我跟編輯部溝透過了,你可以不露臉,你覺得怎麼樣?】姜青遙想了想:【可以,白姐,你什麼時候有空?】白楊:【後天吧,後天是週六,後天三點在邊樹咖啡館,可以嗎?】姜青遙:【就我和你嗎?】白楊:【對,就我和你。】姜青遙:【好,那明天見。】白楊:【明天見。】姜青遙和白楊是兩年前認識的,那時候姜青遙剛上大一沒多久,寫了個短篇故事,投到了《文學週刊》裡,一投就中,負責編輯是白楊。就這樣,她和白楊一點點地熟悉起來,二人都喜好文學,不久之後,就從編輯和作者的關係發展到了朋友的層面,不是特別親密的朋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很舒服。
姜青遙走到校門口,坐上公交車,她沒有住在學校宿舍,而是自己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租了間房子,自己一人住得自在。
她把書放在膝蓋上,從書包裡拿出一對藍芽耳機,戴到了耳朵上。
這樣,如果有人找她搭話,她就可以以正在聽音樂的名義,笑著跟對方說一聲抱歉,然後再打起精神去用唇語,「看」對方在說什麼。
雖然她根本就什麼也聽不見。可是塞著耳機,就好像是因為在聽歌而聽不見對方講話,而不是因為本來就聽不見。
這做法有種掩耳盜鈴般的自欺欺人,可那很好地、很好地照顧了她自己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可以減少別人露出探究目光的可能,她已經習慣了這樣。
因為聽不見公交報站的聲音,所以她坐車的時候不敢眯眼小憩,也不敢太過出神,回出租屋的路她很熟悉,所以可以看著窗外,等待公交車的到站。若是遇上了不熟悉的線路,那她得時時刻刻留意著電子車牌上的到站資訊。
聾人的生活有諸多不便,這不便竟然讓她在看見盲人的時候,都能感同身受。
鳥語花香,花香鳥語,聾人聽不見鳥語,盲人看不見鮮花。殘缺一詞,是缺少了一部分的意思,那是一種不完整,在這個世界上,總歸缺少了一些東西。
到站了,姜青遙停止了傷春悲秋,捧著她的張愛玲下車了。
回家的路上經過花店,看到門口插著的鬱金香十分漂亮,姜青遙一時興起,買了幾支,五顏六色團成一簇,這是在花店裡兜售的春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