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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仲賀的懷抱,殘陽哀雪般無力滑落,像是演奏完最後絕唱,清瘦的身體如同中槍的鳥兒垂落。
談宴拼盡了最後一絲氣力,拯救了他愛的人。
他的口鼻不斷噴出鮮血,不論錢仲賀如何擦拭,卻也總是擦不乾淨,錢仲賀顫抖著手指,從來沒有一刻如同此時般心慌。
救援船隻靠近貨船,一批又一批的警察登船,將那些嘍囉一網打盡,周遭混亂不堪,聲色嘈雜,可錢仲賀的世界卻彷彿失聲失色,眼裡只有談宴胸口怎麼止也止不住的鮮血。
錢仲賀只能聽到談宴孱弱的喘息聲,悲痛欲絕:“小宴!”
他快要發瘋,快要失魂,那一槍本想打在他身上,可卻被談宴擋住,如若沒有談宴的阻擋,那枚子彈應當落入他的心臟。
錢仲賀恍若殺魔,被談宴胸膛前的鮮血刺到雙眼通紅。
談宴指尖冰涼,眸光渙散,輕聲道:“還好……你沒事……”
錢仲賀的心恍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差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喉間像是被塞血的棉花堵住:“你……沒事,你也會沒事的……”
他像是給自己尋求安慰,沾血的手指緊緊捏著談宴的肩頭,一遍一遍地呢喃談宴不會有事,可心臟卻像被掏出大洞,疼地他幾乎不能呼吸。
談宴感覺眼皮重有千斤,渾身發冷顫抖,他好想在這裡睡一覺,聲音越來越低:“我好累,胸口好疼,仲賀,我想回家……”
“好……我帶你回去,帶你回家……”錢仲賀雙目通紅,落下滾燙的淚珠,捧著談宴的手,哽咽道:“你別睡,小宴,聽話……不要睡……”
談宴感覺臉上有陣陣涼意,一滴兩滴,可他實在太困了,察覺不到那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滴……
天,應該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