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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過去,悉尼的天也從夏天入秋,因為屋外的合歡樹上盛開了一排金黃色花,花香濃烈卻不刺鼻。我盯著合歡花呆愣了片刻後決定給小葉打個電話,意料之中我被臭罵了一頓,罵完了才問我過得如何,我平靜的說我每天的行程,小葉不悅的語氣打斷我,“你個呆子!每天過得呆呆的!怎麼跟我一樣了呢!”
呆?首次被人形容呆,我詫異了好久,噗的一聲笑出來,輕鬆的笑由小葉的形容引出,“看來也沒多難,謝謝你,小葉。”
“不知道你說什麼,閃亮,閃亮知道嗎!”她在手機裡對我大吼道,似乎有恨鐵不成鋼的挫敗,我笑說好。她後又愉悅道,“跟你說件開心的事,小陳和他男友和好了哦!”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之間不是有半年沒聯絡嗎?怎麼又突然和好了呢?小葉說小陳根本不是表面看的開朗放得開,小葉說哪個女孩能忍受青梅竹馬的愛情消散,女孩追求完美和長情專一的愛情,所以她心裡一直沒有放開。而她男友失去後才知道她的好,後悔愧疚,換了各種方式去求得原諒,而小陳本就是心軟的人。
追求長情專一麼?心裡感嘆了句後靜靜聽小葉講。
“後來的事我不知道,都是畢業後的事情了,小陳跟我說是他男友跪下求她原諒。”小葉隨口道。
是嗎,一個男人肯下跪需要的不僅是勇氣和決心,我抬頭望藍藍的天,浪子回頭金不換,希望不要再讓小陳那麼傷心了。小葉和我一樣的想法,她說她現在在上海某私企做翻譯併兼職培訓班的老師,基本也是工作的地方和公寓兩點一線,雖呆了些但心裡沒有多惱自己。
“你的他呢?”我不經意問起,小葉自嘲笑道,“不知道。”
說了些彼此的趣聞我們便掛了電話,本來還擔心小陳,現在看來不需要去打擾她了,熱情善良的人本就會是有福氣的人。
我再次看了一眼開的正盛的金合歡,轉身走進臥室,卻不經意間瞥見樓下的一道身影,不由多看了一眼,是那個在食堂說我討厭的人,他手插口袋似乎震驚的雙眸,開口想說些什麼,但他抿了抿唇後垂下眼眸還是轉身離去。我想應該不是打算跟我道歉吧?
忽然舒爽的海風吹拂過陽臺,我理了眼前的凌亂髮絲,打工的時間到了。打工的地方不適合披散發,所以我都是用一根簪將髮絲高高挽起,稍短的耳鬢髮絲便隨它了,也不影響。
頭上那根髮簪還是常梓宥送的,是根木製的簡單髮簪,髮簪上有紋路清晰的花藤雕刻,只在簪頭有顆珍珠鑲嵌,不花哨卻也獨特,呵呵,我每次挽起頭髮都會笑的很苦澀,那是我來悉尼有次翻箱底時找到的,是那次在麗江他親自挑選的,他站在店裡親手將我的頭髮盤起,我實在是驚訝極了,乍看冷漠無情的男人也有細膩的一面實在不敢相信,他說是為了補償我之前的生日禮物,我說生日時我們還不算認識,可他偏執說我只許白沫陪我過生日。店主羨慕的眼光打量我和常梓宥,熱情說這根簪很是適合我。我從沒用過簪,也沒去照鏡子,被店主說的臉都紅了。常梓宥說我這樣打扮美極了,說不出的美感。後來因為白沫的事我們鬧了,這根簪和其他衣服放在一起漸漸被我遺忘。
我握著左手上的戒指,心裡是何滋味也道不出,以為我和他的證明只剩下戒指時看到簪我真的有哭的衝動,但眼眶的淚水被我逼掉,我說過我不會再哭的,而突然衝入腦中的回憶幾乎窒息了我。我緊緊握著簪閉上眼好久才恢復過來,也許別人會說你這樣永遠也走不出來,應該把跟他有關的一切東西扔了。只是丟了戒指便如要我命般,一根簪也令我窒息好久,我捨不得我想珍惜。明明想到就難受我還是戴在手上,盤在發上,我根本就是時刻提醒自己的經受和苦痛,但時間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