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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行宮的管事曾向硯青執事討了一幅桃花春宴圖,那管事與江媽媽交好,知道江媽媽也喜好這樣盛大的美景,就把畫送給了江媽媽。”
江晗說:“江媽媽本想掛在自己房裡的,她覺得屋裡擺設陳舊,不及畫上桃花豔麗,襯托得她屋子裡單調,便隨手放置擱著了。我前幾日想要討來看看的,江媽媽說她當日想收起來的,但是又覺得收起辜負了這畫,便找了空房間掛著了。她忘了掛在哪間屋子裡。”
“江媽媽說是得了空要找找的,也不知道到她找到了沒……”江晗遺憾的想,他恐怕是見不到這畫了。
此話一出,沈晏清突然想起掛在他床對面的那副畫,上印的簽章正是“硯青”。
不是“燕欽”,是“硯青”。
原來這執事的名字是“硯青”,原來他就是那個畫的作者。
沈晏清這時候全然忘卻了自己頭一次看到這畫,讚不絕口的樣子,心裡想著,等會回去了,他就要把畫收起來,難怪如此倒黴,原來是因為他屋子裡有這麼個晦氣東西。
這邊江晗也不知怎麼的,突然說自己乏了,想休息會兒。
既然他這樣說,沈晏清也已經瞭解全了大概,便也告辭,說要回自己屋裡修整一番。等會到房間,他就關上門,衝到掛畫前,一頓指桑罵槐。
他本來是想說這畫粗鄙難看的,但看畫上清麗絕倫、漫山遍野的桃花,還是沒忍住說出口,便說硯青如此蠻橫霸道,動不動就是罰人要扇人耳光,這才是真的不懂規矩。
還提起硯青說他長相不過爾爾之事,沈晏清更是怒火中燒,陰陽怪氣的說這硯青才是不過爾爾,就知道仗著身份比他高、修為比他高,欺負他一隻小鳥。
罵著罵著,沈晏清又沒了聲,一個是因為沈晏清受了罰嗓子的傷還沒好徹底,他覺得嗓子疼。還有一個就是,他找不到什麼詞來罵了。於是,就在畫前一圈一圈焦急的踱步。
這樣的奇恥大辱,他必定要一報還一報的還給這硯青。
可是要怎麼做呢?
沈晏清這一琢磨,就琢磨到了午時。幾個侍從從外頭帶來飯菜,等沈晏清吃完又收走了盤子。
他心裡想著事,但也不耽誤他睡午覺。合著衣服上了床,打算小憩一會兒。睡著睡著,他又忘了江晗說要什麼時候去學堂上課,於是就在夢裡拼命的回憶,江晗說的到底是什麼時辰呢?
沈晏清沒想起來江晗說的時辰,只是他自己說的那句“等他有心愛之人,別說是徒有其表的花瓶,就連生得如同羅剎惡鬼般的人,都能滿腹歡喜的畫下去”不斷的在他的夢境中重複播放,這次沈晏清總算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靈感。
既然這硯青說他的長相不過爾爾,既然他說胭脂俗粉與徒有其表的花瓶不值得他下筆,那他沈晏清就非要這硯青哭著跪在腳邊說他錯了,要他為自己畫千千萬萬幅畫,卻看也不看一眼的全部丟掉。
這才算得上了報硯青叫人扇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