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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干,但我想還是先等一等,待那個案子水落石出,聖上心情好轉之後再為他請功,應該比較容易辦到,所以就一直沒提。”
“這不巧了嗎?”李素道,“崔郎中又救了十三郎和段小郎君,乾脆請聖上兩件功勞一塊兒獎賞,豈不皆大歡喜?”
“哪有那麼簡單。”
李素等了一會兒,見郭鏦顧自沉思,便問:“我很好奇啊,一位江湖郎中怎麼能救下十三郎他們的,段成式怎麼完全沒有提到他?他是如何解釋的呢?”
“據崔郎中說,當天夜裡他帶著隨從在輔興坊中滅蛇。哦,長安城他基本上都走遍了。南方地勢低窪,蛇患更甚,所以他是從南向北一路掃過來的。之前他曾去過一次輔興坊,但畏於金仙觀的背景,沒有入內滅蛇。那夜他是特地等在輔興坊中,準備圍繞著金仙觀,夤夜滅蛇的。”
李素點了點頭:“那麼,他又是怎麼碰上兩個孩子的呢?”
“他說,當時他正在輔興坊東側坊牆下的溝渠邊查詢蛇穴,忽見一隊人馬衝出宮城夾道,氣勢洶洶直奔金仙觀而去。他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嚇得趕緊帶隨從藏身於一棵大槐樹下。只見金仙觀上空彤雲如遮,火把竟染紅了半邊天,耳邊又時時傳來人喊馬嘶,心知金仙觀中必有大變故,嚇得不敢動彈。如此等了一會兒,突然看到溝渠中有個孩子鳧水而來。”
“難道是段成式?”
“正是他!輔興坊中的這一段溝渠和永安渠相連,有活水源源不斷從西內後的禁苑上流下,水勢湍急,水位又深,不慎掉入的話根本無法爬上來,所以一直是城中明渠中最危險的一段。崔郎中見到段成式時,他已經遊不動了,若非崔郎中及時將他救起來,這孩子肯定一命嗚呼了。”
“原來如此……那麼十三郎呢?”
“崔淼說,他救起段成式時,段成式拼著最後一線清醒告訴他,水下還有個孩子要救。崔淼按段成式的指示沿溝渠尋找,最後是在離開金仙觀不遠的地方找到十三郎的。那一段是暗渠,埋於地下,十三郎幸虧是窩在渠壁上的一個凹坑裡,才沒有被水沖走。但如果不是段成式拼死游出來求救,十三郎的小命也休矣。”
李素沉吟道:“聽起來,尚能自圓其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聖上的意思必須得到段成式的供述,兩相合拍方能盡信。”
李素恍然大悟:“原來你煩惱的是這個。”
“正是!”郭鏦敲敲案桌,“你看看段文昌呈上來的,都是些什麼呀。”
“以我看,倒也無妨。畢竟在當時的情況下,段成式已極度虛弱,屢受驚嚇中又竭力求生,頭腦昏眩產生種種幻覺也不奇怪。獲救後,段成式不是還昏迷了好幾日,才剛醒來,就當他說的都是胡話吧。”
“那我該怎麼上報聖上呢?”
“當然是以崔淼郎中的敘述為本咯。”
郭鏦沉默,李素稍待片刻,又笑道:“至於杜秋娘什麼的,我看還是不提為妙。除非你想惹聖上發怒。”
“杜秋娘死都死了,我肯定當是小孩子信口開河,按下不表便是。只是其他的……”
“其他?”
郭鏦看著對面的李素——波斯人在大唐出生長大,又在大唐為官,如今已到暮年,但只要看他的隆鼻凹目,灰髮碧眼,異族的感覺仍然那麼鮮明。李素的面貌中,總有揮之不去的深深疏離,還有一種背井離鄉的憂患。波斯人的目光有多麼狡詐,就有多麼悲愴。
郭鏦終於說:“當初向我推薦這位崔淼郎中的人,正是令郎李景度。”
李素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實際上他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長久地沉默著。
郭鏦壓低聲音道:“你我都知道,金仙觀下的地道連線暗渠、御溝和永安渠。鐵門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