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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和老爺交代的事他做完了,做到了,他的心糾結著,抽痛著,不敢回頭去看,拔腿往外跑。
「幹什麼,看著點路。」
他慌不擇路,撞上了蕭氏,身後就是那池塘,他嚇得臉色煞白,「夫、夫人……這這是……」
蕭氏順著他過來的方向望去,寶瓶本以為她會質問自己,可半晌,蕭氏只道:「知道自己錯了便是,下不為例,快去吧。」
這、這是放過自己了嗎?
夫人一直在前面待客……不應該知道老夫人和老爺的打算啊……
他不敢多想,他覺得蕭氏一定看見了,可是她什麼都沒說,寶瓶起了一身冷汗,幾乎流著淚衝出了院子。
他把這事回報給曲老夫人和曲太傅,曲老夫人沉沉嘆氣,曲太傅知道她終是捨不得,難過,他同樣難過,同樣捨不得這個女兒。
可有時,忍痛割愛是不可避免的,曲家百年的歷史,能不能延續,就看今日這一步了。
「娘……挽香會體諒咱們的。」
曲老夫人搖搖頭,不願再說,「先做錯事的是她,曲家的女兒的本分,她終是忘了。」
那張寶瓶送來的箋紙她看也沒看,吩咐他拿去燒掉。
寶瓶渾渾噩噩地點頭,推人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如今才感後怕,越來越覺得折磨,那張箋紙被他隨手揣進懷裡,再也沒想得起來燒掉。
全京都最光華奪目的曲家女兒,就在這年冬日,沉入水底,無聲無息的香消玉損。
這個過往講到這裡,蕭氏已是眼眶蓄淚,歇斯底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曲家的兩個頂樑柱,晏錚就是要報仇,也該去找正主,和她的煙姐兒又有什麼關係?
屋內死寂一片,門邊的寶瓶臉色慘白,曲太傅咬牙切齒,曲老夫人一把將佛珠擲在蕭氏臉上,她怒火攻心,險些頭暈眼花摔倒。
「怎……怎麼會這樣……」
這一切,曲如煙從未耳聞,她不敢相信父親和祖母會聯手去殺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
所以她那時在後苑聽見的聲音,是寶瓶和她娘親在說話嗎?
就算……就算是為了曲家,這樣也太……
她搖著頭,陷入無窮的錯愕,自己都尚且如此,她不敢想像晏錚會是怎樣一副神色。
主意是祖母和父親出的,人是寶瓶推的,還有曲聲聲……他到底要怎麼復仇才算結束這場恩怨?
「晏錚……你不能,你不能殺他們。」她抓緊晏錚的手,儘管他的手腕正扼在自己脖頸上,她也不想放開。
他的手好冷,冷得可怕,整條手臂上遍佈傷痕,此時正因攥緊拳頭額而微微發抖。
就算不看他的臉,她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晏錚……」
「那張箋紙,在哪兒?」出乎她意料的,晏錚的聲音低沉平靜,起碼聽上去平靜。
「我……」寶瓶知道這話是在對自己說,他好害怕,怕晏錚,這個曾經還管自己叫「哥哥」的人,會現在就衝過來殺了自己,「我……放在這裡了……」
他從衣衫口袋裡翻出那張泛黃的箋紙。
霍家和曲聲聲曾經怎麼也找不到的東西如今就攤開在一個小廝手裡。
「我沒有看過裡邊寫了什麼……」
他不敢看,他怎麼敢看,明明把這種東西丟了就好,燒了就好,可他回想起推二娘子時的觸感,一顆心就被罪惡感絞得稀碎,他不敢去動這張紙,怎麼也不敢。
晏錚放開曲如煙,跨過曲太傅,接過那張箋紙。
箋紙已微微泛黃,似乎一捏就碎。
他沒有立刻展開,在眾人身上逡巡一週,「你們說,曲挽香是要去向人通風報信,所以才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