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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錚盯著她半晌,噗嗤一聲,笑了。
「不錯。」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另一手也從自己身上拉開,「你學得很像,但,曲挽香已經死了。」
「送曲三娘子回去。」他朝郭申吩咐一句,扭頭要走。「等等,郎君——」曲如煙伸手,被他躲開。
「不要這麼叫我。」他回眸看她,「我和曲三娘子還沒熟絡到這種地步吧?」
他的笑不帶感情,比不笑時更疏離冷漠。
曲如煙並不怕他。
「郎君憑什麼能斷定我死了呢?」她執意地往前追了幾步,攔在他面前:「你難道親眼見過我的屍體?」
他的目光微寒,曲如煙強撐著仰頭,勇敢地與其對視,似乎如此這般就能證明,她是曲挽香,曲挽香活著回來了。
「她到底死沒死,你不該比我清楚麼?」晏錚往前,刀鞘橫在曲如煙脖頸前,他聲音輕而含笑:「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可郎君愛我啊。」曲如煙佯裝鎮定,舔舔唇瓣,笑著說:「所以郎君不會殺我的。」
她笑起來時小鹿眼微微彎曲,似盈盈秋水,淡雅幽靜,和曲挽香眉眼間的那股韻味像極了。
橫在她脖頸上的刀鞘唰地被抽離,晏錚扭頭,一言不發地離去。
哪怕明知她不是,他似乎也對這張和曲挽香一模一樣的臉下不了手……曲如煙在心裡默默想道。
「你是,二娘子?不對,曲三娘子……?」郭申在一旁猶豫不定。
他身為晏錚的侍從,見曲挽香的次數並不少,甚至有過好幾句交談,可看見曲如煙,他還是一時難以分辨。
「你要送我回去嗎?」曲如煙眼眸微垂,望著牆角扭了扭腳踝,「可我還想再待一會。」
郭申為難,「三娘子……」
曾幾何時,曲挽香似乎也這樣求過他,不,那或許不能算求。
那是她第一次到他們爺府邸裡玩。
院子裡有棵參天大樹,說是涼州城最高的樹也不為過。趁著他家爺不在的空擋,曲挽香請他搬來木梯,她要爬上樹去。
「這怎麼行,萬一摔著碰著……」
「噓。」曲挽香的食指在唇瓣間一壓,小鹿眼沖他眨了眨:「郭申,幫幫我,好不好?」
她是京都貴女,說話卻沒有那股目無下塵的高傲勁兒,越是如此,才越讓人難以拒絕。
郭申都不知道自己那時怎麼會答應,也許這就是曲二娘子獨有的一種叫人情不自禁想要順著她行事的氛圍。
他搬來木梯,曲挽香上了樹,那麼高的地方,她也不害怕,反倒把後來找她的晏錚氣笑了。
「你現在下來,我還能接接你。」
曲挽香沒理他,她一指遠遠的天際,問他:「郎君,你覺得蒼穹的另一邊會有什麼呢?」
「還能有什麼,有山,有水,有人。」晏錚隨口答道。
「那你覺得,有朝一日,我能去到蒼穹的另一邊嗎?」曲挽香喃喃著,彷彿只是在問自己。
「為什麼不能?」
曲挽香垂頭看向他,眸中籠罩著一層霧濛濛的氤氳,像迷茫又似麻木,可晏錚看向她的眼神是亮的,像夜裡的繁星,沉著而認真。
「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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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人?」
曲如煙的呼喚讓郭申回神,他果然有些難以拒絕:「那……曲三娘子再待一會吧。」
反正他家爺最後也沒說要趕她走不是?
「謝謝你。」曲如煙淡淡笑了,「不過我不是曲如煙,我說了,我是曲挽香。」
她追著晏錚進到內院,晏錚約莫是回屋換了件外袍,月牙白的直裾有一種凜然冷漠的氣質,那柄剛才橫在她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