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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廣生身體輕飄,當時的車速也不算快,剛一碰上他就撞出去一米多遠。他臉上的血跡確實是地面擦傷的,事發突然劉廣生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由於驚嚇恐懼當時在休克狀態下閉了氣。
劉廣生本身就體弱身殘,一閉氣需要好長時間才能夠緩過勁來。等他緩過勁來一嘆氣,就被壽床外面的啞巴聽見了。啞巴揹著劉廣生順著大路走了好長時間,天才開始矇矇亮。
啞巴累了也餓了,啞巴還算聰明,他知道大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多,他揹著一個老人在路上走,肯定會引起人家的注意。他只好把劉廣生背到遠離大路地方,先把劉廣生平放在地上讓他休息。啞巴自己也需要休息,走了大半天的路,背上還馱著個人,雖說劉廣生沒有多少重量,時間一長會覺得越背越沉。
奄奄一息的劉廣生這時睜開眼睛,幾天水米沒沾牙的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朝啞巴招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十多年在一起生活的爺倆,一個手勢就知道對方的意思,他知道劉廣生餓了,啞巴笑了笑衝劉廣生點了點頭。
啞巴看見不遠處有片番薯地,他見周圍並沒有村莊。知道這番薯地離村子比較遠,便放心大膽下去用手扒出幾根番薯,在旁邊的水溝裡洗去泥沙。啞巴還給自己洗了把臉,啞巴其實是挺愛乾淨的一個人。
啞巴回來把劉廣生抱到一棵樹底下,讓他背靠在樹幹上,再把洗乾淨的番薯遞給劉廣生。
劉廣生開始細吞慢嚥,等吃下去一根番薯後,他就稍微有了點精神。劉廣生莫名其妙朝四處張望,啞巴知道他什麼意思,啞巴不給他別的解釋,只用手指了指天上,意思是回家還早。
啞巴才不願意回七里村去,回去非打個半死不可。
劉廣生還想跟啞巴說什麼話時,啞巴已經背靠在另一棵樹上睡著了。他忙碌了好幾天沒閤眼,剛才又背了一路劉廣生,現在精神一放鬆,眨眼間就睡過去了。
啞巴這一睡睡到天擦黑,好幾次劉廣生想過去把啞巴喊醒,他虛弱到既喊不出聲音來,自己又還動彈不了。
等啞巴醒過來一看,天已經黑了,他自己吃了一根番薯,再給劉廣生一根,兩個人吃完番薯,啞巴趁著天黑又背起劉廣生來上路了。
這樣日宿夜趕的日子延續了十多天,啞巴覺得這裡離龍海已經足夠遠了。十多天時間過去,劉廣生的勁基本上算緩過來了,他稍微能夠說說話,也能蹣跚走幾步路了。
大路上沒有垃圾桶,只有進了城才有破爛撿,劉廣生知道橋洞涼亭才是他們的棲身之地。
這時候的劉廣生走路還比較艱難,他沒有跟啞巴一起出去。劉廣生選擇在外環路的一座橋洞裡,作為倆人的棲身之地。
這是一座殘缺不全的老橋,也是一座旱橋,許多年前曾經是座水上橋,有可能大河改道了,橋底下多少還隱約能夠看出些河床的模樣。
旱橋不用考慮他會被水淹,劉廣生把啞巴撿回來的被單蒙在洞牆上,以此來抵禦水溼,橋洞兩端蒙上被單用來抵禦風雨。
啞巴回來一看見自己的新家,他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還頻頻向劉廣生豎起了大拇指。
劉廣生雖然還不知道,啞巴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座生疏的城市來,迫於自己的腿腳還不方便,他並沒有反對啞巴的選擇。
當然在七里村的時候,除了偶爾女兒會來看望,三個兒子一年到頭也不會過來打個照面,都是和啞巴在一起過日子,現在想想都心寒。
:()人本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