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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塵按了按母親的手，接奶奶的話，&ldo;我買的火車票是兩個小時後，坐客車來不及。&rdo;
&ldo;什麼事這麼急?你爺爺生日你也不慶祝一下?&rdo;奶奶皺眉問。
&ldo;慶祝過了，我把禮物送給爺爺了，也跟他說了生日快樂。爺爺子孫多，我也沒太多說話的機會。等有時間，我們再回來。&rdo;蘇靜塵面帶微笑，沉著地回應。
蘇靜塵說完就把母親身上的圍裙取下來，牽著她的手，朝嬸嬸欠身。
嬸嬸沒說什麼，只是神色黯淡地點了點頭。
蘇靜塵牽著母親，穿過天井，路過前面客廳，穿過兩個飯桌。兩桌人有說有笑，沒人注意她們。
蘇靜塵帶著母親快速走下門前的臺階，直接進了車裡。
直到這時她才感覺從一個汙穢的泥潭裡出來了。
蘇靜塵繫好安全帶，朝還沒回過神來的母親說，&ldo;媽媽，開車。&rdo;
沈芳坐在駕駛座，扭頭問，&ldo;去哪裡?家裡還是車站?&rdo;
&ldo;家。&rdo;蘇靜塵直視母親。
沈芳明白了，俯身扭動車鑰匙，一腳油門，開出小院。
那棟三層小樓越來越遠，蘇靜塵還是很生氣，&ldo;姑姑說你什麼了?&rdo;
&ldo;還能是什麼?不還是那些老話。&rdo;沈芳平靜地看著前面。
&ldo;說你生不出兒子，沒給他們老蘇家留後。說姐姐怎麼還不嫁人，以後還想賴在他們老蘇家。說我怎麼還在讀書，沒有出去賺錢。&rdo;蘇靜塵一一道來。這些話她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ldo;這些事你別管，我有分寸。&rdo;沈芳依舊一臉平靜。
&ldo;什麼分寸?繼續忍受?&rdo;蘇靜塵搞不懂一向理智的母親怎麼在這件事上忍受那麼多年。就算是戀愛腦，這麼多年也該醒了。
在一個紅綠燈前，沈芳踩住剎車，看向蘇靜塵，平淡地說，&ldo;我準備離婚。&rdo;
蘇靜塵目瞪口呆，然後眼淚瞬間流出來，&ldo;你早就該這樣了。&rdo;
&ldo;是啊，早該這樣了。之前有這個打算，這次過來，也是最後一次了。本來想最後一次能體面點，看來還是不行。&rdo;沈芳眼裡含著淚。
&ldo;對於他們，你不需要體面。他們不值。&rdo;蘇靜塵直言。
這時響起喇叭聲，原來紅燈變綠燈了，後車按喇叭提醒他們。
沈芳踩了腳油門，繼續前行。
蘇靜塵看著前方一覽無餘的大道，哭著笑起來。既替母親委屈，又替她開心。
這個訊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姐姐，於是拿出手機撥過去，&ldo;姐姐，媽媽準備離婚了!&rdo;
電話那頭的蘇曼棋冷靜又鎮定，&ldo;你把電話給媽媽，我要聽她親口說。&rdo;
她之前勸過母親很多次，要她離婚。但母親都沒同意。
蘇靜塵開了外音。
&ldo;媽媽，你這次是真的要離婚?&rdo;蘇曼棋提著心問。
&ldo;真的。&rdo;沈芳把著方向盤說。
&ldo;好。我找個離婚訴訟律師。&rdo;蘇曼棋迅速想好了對策。
&ldo;曼棋，暫時不用。我先跟你父親談，如果他不同意，那就走訴訟這條路。&rdo;
蘇曼棋沉默了會，&ldo;你覺得他會同意嗎?&rdo;
&ldo;應該會。&rdo;沈芳又補充，&ldo;如果不同意，那就說明我這些年是徹底瞎
